“《洛神赋图》?还只有一小半?”只是略略的看了那幅残卷一眼,就顺手丢在一旁,阿义叼着一根烟,用非常不屑的口吻说道:“兄弟呀,以后你但凡只要是见到了《洛神赋图》,就赶紧躲的远远儿的,这玩意根本就不值钱。”
不值钱?
这怎么可能呢?
《洛神赋图》乃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画作,代表着古典主义画派的巅峰,其历史地位差不多就相当于是国内版的《蒙娜丽莎》那个级别,怎么能说不值钱呢?
“我这么和你说吧,现如今市面上的《洛神赋图》全都是假的,光是我亲眼见过的,就算没有一百幅,也有八十幅了……”
《洛神赋图》的名气虽然确实很大,但真迹并没有流传下来,全都是后世人的仿作,这是不争的事实。谁要是敢说自己收藏的《洛神赋图》是顾恺之的真迹,那绝对是喝高了在说醉话呢。
自从晋朝的顾恺之创作了这幅画之后,很快就成为历代丹青爱好者学习的范本,所以各式各样的临摹、仿作多如牛毛。眼下全世界官方收藏的《洛神赋图》就有是十来种版本,不管是雇工博远还是大英博物馆的顶级馆藏品,全都是后世人创作的仿品,没有一个是真迹。
“前些年我刚刚开始干这一行的时候,就曾经收过一幅《洛神赋图》,据说是明朝晚期崇祯年间的临摹本,我看那东西很象那么回事,就花了大价钱给收了。结果……你猜怎么着……”说起当年的糗事,连阿义自己都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结果那根本就是一幅印刷品,而且还是解放以后的印刷品,我都被同行给笑死了,真他娘的丢人现眼呀。”
“我这幅《洛神赋图》残卷绝不可能是印刷品……”
“那也不值钱。”阿义说的十分笃定:“就算这东西真是宋朝的仿品,我估摸着也没啥商业价值。毕竟这个作者崔子约我压根就没有听说过,谁晓得他是哪座山上的猴子?”
并不说所有的仿品都不值钱,毕竟仿品不是赝品,很多名家仿作的古画也是很值钱的。但这幅画的作者,确实没啥名气,在网上搜索也找不到他的任何信息,更何况还是一幅残卷?
“这个黑木盘好像有点意思……”阿义拿起了那个大的不像话的黑色木盘,仔仔细细的看了又看:“虽然我不知道这是哪个时期的物品,但我可以肯定,这是来自海外的东西,而且很有可能是来自印度……”
这个黑木盘是展红英送给杏儿的东西,然后杏儿又给了小慧儿,确实来自海外,但阿义却只说对了一半:根本就不是来自印度,而是爪哇一带!
“但我却看不出这是个什么东西,有时间找罗教授帮咱们掌掌眼……”
话音未落,阿义的手机铃声就已经响起,看了看来电号码,竟然是罗教授打过来的。
“罗教授,您好,我刚才还和长生提起您呢,您就打电话过来了。有几件东西,我和长生全都吃不准,想找您指点指点……”
“刚好我也有问题想要你们指点一下呢。”
听了这句话,阿义顿时就笑了:“罗教授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吧?虽说我是做古董这一行的,但我的这点本事您还能不清楚吗?说到底我就是鼓捣古董的小商小贩,您才是真正的专家呀……”
这绝对不是阿义的自谦之词。
虽说阿义确实懂得不少的古董知识,在这个行业里头混迹了那么多年好歹也算是个老手了。但他终究只是个依靠古董谋利的商人,人家罗教授就是专门干这个的,人家是研究这方面的学者,专业程度至少能甩阿义八条街。
“我没有谦虚,也没有开玩笑,是真的遇到了一点难题,或许也就只有你们这样的人才能帮我解惑……”
“解惑?罗教授啊,您这话说的太严重了,我哪配给您解惑呀,我给您提鞋都不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