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就算是去找老公爷也没有用的。”
雨儿的这个表姨夫,虽然一辈子都没有带过兵打过仗,但好歹也算是军官呀。他犯了罪根本就不需要三法司审理,而是一定会按照军法在军队内部进行处理。
若是普通的地方官员贪污,还好说一点,但军法最是无情,一旦犯了事,而且还是证据确凿的违反了军中律条,连想都不用想,肯定是要砍头的。
老公爷徐增寿的影响力确实足够,捞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六品官最多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但徐增寿不可能掺和这种乱七八糟的破事儿,而且他是后军都督府的,雨儿这个犯了事儿的亲戚却归属左军都督府管辖,根本就不是一个“单位”呀。
以徐增寿的精明和谨慎,怎么可能“跨部门”捞人?
“找老公爷也不行吗?”
“肯定不行。”
听了这句话,雨儿一下子就慌了:“那也不能眼巴巴的看着表姨夫人头落地吧?他那一大家子十几口人,可就全完了呀。表姨在我家里哭天抹泪,实在是可怜的很,老爷你可得帮他们一把呀。”
“这种破事儿,我能有什么办法?”陈长生很不高兴的说道:“以后啊,有了这种事情,有多远躲多远,因为咱们根本就帮不上什么忙。”
“可是……他们家实在是太可怜了。”
“他捞钱的时候怎么不说可怜?”
一句话顿时就把雨儿怼的哑口无言了,只能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陈长生:“表姨就在家中等着我的消息呢,全指望你能帮帮忙,要是连你都帮不了他们,我表姨也就只能上吊投河的寻短见了呢,咱不能见死不救啊。”
“这不是见死不救,是爱莫能助。”
“老爷,你就帮帮他们家吧……”雨儿不住的哀求着。
“我真的帮不了。”陈长生已经被自己这个不懂事的妻子弄的有些烦了,正要呵斥她几句话的时候,小慧儿妹子已经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哥,这都什么时辰了,你怎么还没有去宫里当值?可不要耽误了时辰。”
“我这就走,这就走……”
眼瞅着陈长生就要拂袖而去,雨儿是真的急了,赶紧扯住了他的衣袖,不住的哀求:“老爷,你可不能袖手不管呀。”
对于妻子的不懂事,陈长生已经有些生气了,正要发作的时候,忽然想起一人来,态度顿时有所缓和:“我马上就要去宫里当值了,这事万万耽搁不得。哦,对了,慧儿呀,你去银库取几件像模像样的玉器过来。”
“哥,你不是要去宫里头当值么,取玉器干嘛用哦?”
陈长生很无奈的发出了一声长叹:“还能干嘛?当然是想办法捞人了哦。”
听了这句话,雨儿顿时面露狂喜之色:“老爷有办法了?”
“我能有什么办法?”陈长生有些不高兴的说道:“无非就是大把撒钱,上下打典而已。”
“就算是花些银钱,能保住表姨夫的性命也是好的。”
“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这种事情哪是那么容易就能办成的?我也只是尽人力听天命而已,能不能把人捞出来还说不准呢。”
时间不大,小慧儿却拿来了一大堆的金银玉器。
陈长生从中选了几件成色好个头大的玉器——这些个玩意虽然看起来晶莹剔透品相十足,其实全都陈长生从文玩市场买回来的现代工艺品,说到底就是人造的玉石而已。
虽说人造的玉石很不值钱,但现代化的技术绝不是盖的,这些人造的东西看起来比天然的玉石更加通透美观,别说是以假乱真了,简直比真货还要真。
这种人造的玉石饰品,其硬度和真正的天然玉石比起来没有丝毫逊色,纯度则是更上层楼。尤其是那个带着“观音纹”的玉牌,足足有半个巴掌大小,通体洁白仿佛有一层隐隐的水光在流淌,正中的“观音纹”若隐若现,精美极了。
匆匆忙忙的换上了宫廷侍卫的“制服”之后,随手就将那几件人造玉石揣进兜里:“我本不想管这种破事,但你哭哭啼啼的哀求,我也就硬着头皮是办一办,但我不敢保证一定能够办成,所以你也不要抱有太大希望。”
“老爷一定能办成的。”
“能不能办成,就看你那个表姨夫的运气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陈长生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雨儿呆呆的望着陈长生远去的背影,忍不住的双手合什喃喃祈祷起来:“菩萨保佑,保佑老爷一定把事情办成,要不然表姨夫一家就全完了,真的全完了,菩萨保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