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太阳才刚刚升起了一竹竿子那么高,却已经开始显现出了明显的热力,阳光透过纱窗照射进来,明晃晃的一片光亮。
“老康,还有诸位兄弟,你们说刚才那个韩大眼为什么要过来?”
当陈长生问起之时,众人顿时七嘴八舌:“那老小子已经看破了咱们,他就是故意来示威的。”
陈二毛恨恨的说道:“他就想看看咱们吃瘪的样子,别看这老小子表面上说的很客套,内心里头指不定多么得意呢。”
锦衣卫和安北卫素来就不和睦,能让安北卫吃瘪,锦衣卫的韩大眼肯定十分高兴,反之亦然。
“二毛啊,你再好好想想,这对吗?”
“有啥不对的?如果我是那韩大眼的话,知道了你们在查我却什么都查不出来,肯定也会过来羞辱你们一番。”
“如果二毛是韩大眼的话,肯定会这么做,但你终究不是他。”陈长生慢慢的把目光转向了康丰年:“老康,你觉得呢?”
康丰年摸着自己修剪的非常整齐的小胡子,仔细的想了又想,过了好半天才用很慢很慢的语气说道:“二毛说的不对,如果我是韩大眼的话,肯定不会为了解气或者是羞辱我们就冒冒失失的过来,因为那没啥用。”
“老康说的很对,韩大眼这次过来,根本就不是为了羞辱我们。”
韩大眼可不是陈二毛这样的小伙子,也没有那么年轻气盛。早在洪武年间的朱元璋时代他就已经在锦衣卫那边任职了,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讲究一个“稳”字。而且此人见多识广心思深沉,不可能为了置气就故意过来羞辱安北卫的指挥使。
陈二毛明显并不赞同陈长生的说法,他很不服气的说道:“不是为了羞辱我们?那他过来干嘛,难道是真心为了给咱们送饭?我不信锦衣卫的人会这么好心!”
“现如今是陈石基陈公公在执掌司礼监,咱们安北卫已经占了上风,锦衣卫只能乖乖的夹起尾巴做人。更何况这韩大眼本就一屁股屎,官职也不过是个从五品的经历使,只要他不犯傻,就绝不会平白无故的来招惹咱们。”康丰年微微的吧嗒着嘴皮儿,就好像嘴巴里含着什么东西正在品尝味道时的那种动作:“有没有这样的一种可能……他这次过来其实就是为了试探……”
“老康就的老康,无论经验和阅历都不是二毛这种毛头小伙子可以相比。”陈长生微微一笑:“我也是这么想的。”
“试探?试探什么?”
“试探咱们的反应啊。”
“我有点听不懂了。”陈二毛不解的说道:“我怎么感觉就好像是在听天书啊?陈指挥能不能说的更明白些?”
“好,那我就说的更简单一点儿。眼下的情况就是,连附近的贩夫走卒和市井小民都知道这边满是咱们的人,韩大眼肯定也已经知道了,但他却搞不明白咱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因为谣言就是谣言,谣言说咱们是来捉拿反贼的,你们觉得韩大眼会相信这样的谣言吗?”
“谁知道他是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