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静昌再次掏出一份“奏请再伐蒙古陈情疏”递给了陈长生。
虽然这份陈情疏通篇都是徐静昌那熟悉的笔迹,但陈长生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玩意肯定不是出自徐静昌之手,必然就是赵深的手笔。
在这份陈情疏当中,出了正式向朝廷奏请二次北伐之外,还仔仔细细的分析了当前的敌我形式,甚至连具体的战术安排都写的井井有条。
如此专业如此细致入微的文字,堪称就是一份“二次北伐的作战计划书”,徐静昌肯定写不出这个东西,他没有这么大本事。必然就是赵深事先写好了,交给他再誊抄一遍而已。
“你看仔细的看看这个东西,等你回到京城之后和陛下奏对的时候,也好知道如何回答。”
“我明白了。”
“好了,没什么事情了,明日我就不来专门给你送行了。”赵深这个家伙,朝着陈长生拱了拱手:“祝你一路顺风。”
说完这句话之后,赵深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这个家伙就是这幅嘴脸,你不要在意。”
“我知道赵将军的为人,他就是这样的真性情。”
“回去之后给我爹带个好。”
“明白。”
一番叮嘱过后,徐静昌笑呵呵看了看身边的阮恩祥:“小祥子,你姐夫要走了,你们俩肯定有很多体己的话要说吧?”
徐静昌故意省略了“表姐夫”当中的那个“表”字,自然是别有深意。
早在五天之前,陈长生就曾经和阮恩祥仔细说起过家里的情形,连慈表妹的事情都说的清清楚楚了。
在表弟阮恩祥看来,自己的姐姐能够嫁给陈长生,哪怕是做小妾也不是不能接受,至少要比交给一个老头子要强的多。
而且这事本就是你情我愿,既然姐姐自己愿意,他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表……姐夫。”阮恩祥微微的低着头,从后腰处解下了一个软牛皮做的小口袋,郑重其事的交给了陈长生:“这是我的一些积蓄,你带回去交给我娘。”
阮恩祥离开京城的初衷,就是为了赚点银钱,最好能够洗白“罪眷”的出身。只要有机会,就一定会把自己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银钱带回到老家去,让家里的兄弟姐妹和阮姨妈改善一下生活。
陈长生看了看软牛皮小口袋里的东西,无非就是有点散碎的银两还有些松石、猫眼之类的值钱小物件,他笑呵呵的说道:“你来这边才几天呀,就已经攒下了这么丰厚的家底?你还是把这些东西留着吧,家里我有和你表姐照看着,肯定缺少不了他们的衣食,你就放心好了。”
“我知道表……姐夫一定会代我照看好一家老小的,但毕竟一码归一码,你把这些东西拿回去,我娘看到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那好吧,我就帮你带回去,让阮姨妈高兴高兴。”陈长生随手捻起了一块两寸见方的玉牌子:“这块白玉虽然不大,成色却非常的好,想来一定是小公爷赏赐给你的吧?”
阮恩祥表弟只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小护兵,哪有机会得到这么好的玉牌?
哪怕是用脚丫子想想也可以知道,必然就是徐静昌赏给他的。
“我也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这玩意是不久之前我和赵深打赌赢过来的,。”徐静昌哈哈大笑着说道:“一时高兴,顺手就赏给了小祥子,其实也算不得多么金贵的玩意儿。”
“小公爷出手可真是阔绰,这么好的美玉说赏就赏下来了。”陈长生哈哈大笑着说道:“我早就听祥子表弟说起过了,他说小公爷一直都很关照他,我先代他谢谢小公爷了。”
徐静昌之所以如此的关照阮恩祥,当然是看在陈长生的面子上,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别说屁话了,既然是你的亲戚,我肯定要厚待几分。”徐静昌笑道:“你我之间,就用不着说这个谢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