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向大明大皇帝陛下保证,我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我可以发誓全都是真的,而且我有证人,他们可以证明我说的都是真话……”
所谓的证人,其实就是特木尔带过来的这些人。
这么一大群证人,全都证实了特木尔的说法,一个个指天画地的赌咒发誓,甚至还七嘴八舌的补充着,仔细说起当时的种种细节,而且全都说的有鼻子有眼儿,就好像真的一样。
对于多尔哈人的这个说法,陈长生最多只能相信一半:双方的殴斗可能确实是因为一件小事,但前任监军大人的死,显然不是一场误会,而是蓄意为之。
事情是明摆着的,无论当时的情形再怎么混乱,毕竟是四十多条人命啊,就算真的打急了,也不可能一股脑的把四十多个人全给宰了吧?
那是四十多个人哦,不是四十只羊,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全都死掉了,你给我说这是一场意外?
反正那四十多人全都死了,连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而且所有的证人全都是你们的自己人,还不是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嘛!
要是相信了这个说法,那绝对是对陈长生智商的侮辱!
但陈长生却不得不信了他们的这一番说辞:毕竟所有的当事人已经全都死掉了,至于说追查……朝廷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打算,反而要陈长生极力安抚多尔哈人和漠东各部,免得滋生更大事端。
前任监军大人的死必然有猫腻,而且很有可能是蓄意为之,但这事也就只能到此为止,再也不能追查下去了。
自从阿巴哈尔经历了一次内乱之后,多尔哈部已经在事实上成为漠东、漠西最大的一个部落。整个漠北都司的稳定,还有即将开始的北伐,全都需要他们出力呢。
毕竟他们拥有好几千人马,朝廷不可能为了一个已经死掉的官员,就过分的逼迫威压他们。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呀。”陈长生做出一副“我绝对相信你们这个说法”的表情,不住的微微点头:“你们多尔哈部欧毙朝廷钦使,本是重罪,朝廷原本是要追究的,不过念在你们曾薄有微功,且前任的邹大人也有错在先,且容你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虽然陈长生照本宣科的说了大堆废话,但总的意思却已经非常明确了: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下不为例也就是了。
“感谢大明大皇帝陛下宽宏,多尔哈人永远铭记大皇帝陛下的恩德。”特木尔的脸上闪过一抹狡黠的表情,笑嘻嘻的凑了过来:“也感谢陈兄弟,哦,对了……我还给你带了点礼物……”
“把咱们给陈兄弟……哦,不,给监军使大人的礼物搭上来。”
随着帖木儿的一声呼喊,他手下那些人立刻就拽过来两个捆绑的结结实实的少女。
这两个少女,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或者是更年轻一点也说不定,被捆住了手脚,满脸都是惊惧的表情。
“这是……”
“这就是送给陈兄弟的礼物。”特木尔哈哈大笑着说道:“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奴了呢,她们的皮肤好像雪一样白,陈兄弟一定会很喜欢的……”
“还有啊,”特木尔凑到了陈长生的耳边小声说道:“我还带了两袋子金砂,专门送给陈兄弟的。”
“我说特木尔老兄啊,以前我看你挺直率的,怎么也学会这一套了呢?”
特木尔嘿嘿的笑着,用半生不熟的汉话说道:“我曾经听赵将军说起过,你这个人有贪财好色的习惯,只要给你了金子和女子,就万事好说……”
我贪财好色?
或许真是有那么一点儿吧。
当你当着我的面说出来这四个字来,是不是不太合适呀?
特木尔连汉话都说不利索呢,自然也就不懂“贪财好色”这四个字带着明显的贬义,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已经说错了话,却把陈长生搞的十分尴尬且又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