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明白了。”
“我们不能为了得到一只羊而丢掉整个羊群。”
“将军大人就是在天空展翅翱翔的雄鹰,您一定看的更远。而我们则是草原上的旱獭,只能看到眼前三尺之内的东西。”
“如果我们的想法和将军大人不一样,那一定是我们错了。”
在赵深强大的影响力之下,各个部落首领纷纷以很诚恳的态度认错,并且表示一定会心甘情愿的执行他的命令。
“好了,好了。”赵深有些疲惫的摆了摆手,“你们先下去休息吧,我也有些累了……”
“是,是。”众人说的异口同声:“将军大人真的已经很累了,您应该好好的休息一下。”
众人纷纷退下之后,赵深解开了肩上和肋下的牛皮带子,把沉重的铠甲从身上卸了下来,正准备好好休息一下的时候,外面已经响起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是惊蛰吧?”赵深头也不回的说道:“进来吧。”
“是。”
大踏步走进营帐的雷惊蛰,显然已经走过了很远的路程,他的脸上和眉毛上满是白色的霜花,但却没有丝毫畏寒怕冷的意思,反而把胸膛挺的高高,大声的汇报着:“陈监军所率后军正快速赶上,预计明日天黑之前,就可以赶到这里。”
“好的,我知道了。”赵深铺开了一张行军毯,用一个很舒适的姿势躺在上面,然后就微微的闭上了眼睛。
说完事情之后,雷惊蛰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干净利落的离去,而是停留在了原地,完全就是一副想要说点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的神态。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赵深枕着自己的胳膊,笑呵呵的看着雷惊蛰:“别犹犹豫豫的了,说吧。”
“我……”雷惊蛰还是犹豫了一下,最终却又鼓足了勇气,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我想归队,我不想再为那个陈长生……陈监军跑腿了,请将军换个别人吧。”
雷惊蛰带着十来个人,一直都作为陈长生和赵深之见的“联络人”,负责传达一些命令和信息,说到底就是个跑腿的。
年轻的雷惊蛰向往的是在阵前建立功勋,而不是做这些无关紧要的琐碎小事,所以他想重新回到战斗序列之中。
“哦?”赵深用鼻子发出了一个代表疑问的音节,慢慢的坐起身来,笑呵呵的看着雷惊蛰:“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那个陈长生……陈监军所做之事,不过是给我军运送补给,他做的就是辅兵和杂役的活计,真的用不着我反复奔走。我觉得还是在您的身边,才可以学到更多真正的本事。”
老实说,赵深并不是那种很容易说话的人,但是当雷惊蛰开始发出一些小小的牢骚之时,他却微微的歪着头很认真的听着,尤其是那副面带微笑的表情,俨然就是一位很有耐心的师者在认真倾听小孩子们的抱怨之言。
“其实我在陈监军的身边,并没有事情可做,整日里除了赶路就是赶路,偶尔给将军传达一下那边的情况,真是无聊透顶,我觉着这就是在浪费时间。”
“哦,不,不,”赵深微微的摇着头,脸上的笑容更加的和蔼可亲了:“惊蛰呀,这一次你是真的错了,陈长生陈监军是个很厉害的人物,你在他身边应该可以学到一些真正的本事……”
雷惊蛰明显不赞同赵深的这个说法,脸上露出了坚持己见的固执表情,虽然很不服气却又不敢公然反对赵深,他皱着眉头说道:“赵将军,您曾经说过,这个陈长生就是个贪财好色的家伙……我不愿意和这种人为伍。”
“贪财好色?”赵深忍不住的呵呵一笑,很随意的指了指身边的那个马鞍子,示意雷惊蛰坐到他的身边去,然后才用一种给不懂事的小孩子们上课一般的口吻,以极其罕见的耐烦心细细的解释着:“毋庸置疑,陈长生这个人确实有贪财好色的毛病,但那不过是私德上的小小瑕疵而已,你不能要求每个人都是不贪金银不爱美色的圣人,那是做不到的。”
和不贪财不好色的赵深相比,至少在个人品行方向,陈长生远远比不上赵深。
在雷惊蛰的心目当中,眼前的赵深就是一个没有任何缺点而且又完美无缺的圣人,他总是下意识的用赵深的标准来要求自己,同时也会同样的标准去审视身边的人。
“个人的私德和能力是两回事,不可混为一谈。”赵深很清楚的知道雷惊蛰的见识并不怎么广博,所以尽可能的用深入浅出的方式解释清楚这个问题:“就比如说历史上的曹操吧,你知道曹操这个人吧?”
“曹操?就是戏台上的那个白脸奸臣?我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