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刚才说的那是个大工程。肯定得耗费大量的时间,精力。师父这呢画室,有图书室。方便你查阅资料。我看呢你可以选择这里做你的工作室。”
“那就谢谢师父了。”
“你说的客人在哪?”
书书听到声音,站起身,屋外走来一个容光焕发,神态自若的中年女人。
“这就是你说的客人,好漂亮的女孩子。”
“书书,跟你介绍一下,这位呢是我的妻子。”
“师母好。师母你长得好美,你刚才进屋那个动作,好像画里走出来了。对了师父有个作品的人物,跟你一样。”
“你师父这个人就是爱随地取材,那有可能。”
“你师父这个人,平时看到漂亮的东西就画下来,那都是他的素材。刚才他通知我准备饭。说有贵客。我这才知道,收了个这么个漂亮的小徒弟。”
“你别瞎说,这严格上还算不上我的徒弟,是我偷的师兄的。这那孩子可不简单,心里有大志向。”
“知道,一看就想亲近。丫头,想吃啥都可以跟师母说。你师父这个人一工作起来,就啥也忘了,你别跟他学。”
“师母,你坐下歇会。不急。我对吃的不在意。一会咱们一起做。”
“你还会做饭?”
“会一些家常便饭。”
“这可不常见了。像你这样的女孩子,又得工作,还得照顾家,难得。你见过小高了吧,小林画画就没时间。都是小高在做饭。有时俩人都没时间就来我们这里蹭饭。我这里是总后勤。他的那些徒弟谁家有事,都可以找我。我还帮他们看孩子。”
“对了,丫头,以后你来也可以带孩子来。你师母可以帮你看着,这样你就可以专心做事了。”
“丫头,你都结婚了?”
“嗯,我们家孩子都快上小学了。”
“还真看不出来。我刚见到你,还想着,这么好的人,跟我家儿子说和说和呢。”
“你这人,怎么这样,来个人你就跟人家拉媒保牵。”
“我不是着急吗。谁叫你儿子不着急呢。我不是也是闲着没事吗?”
“教寨子里孩子画画,你还不够忙?”
“那能一样。”
“儿子的事,你就别操心了。这事让他自己定。”
“书书,让你见笑了。”
“没事,师父,谁家都是这样。”
“你叫书书啊。真好听。别嫌师母烦,你师父这个人,对徒弟是掏心掏力。但是对自己的儿子是完全放养。啥都不管。儿子不喜欢画画,父子也没啥好交流的。所以孩子也不常回来。你说当妈的能不急吗?”
“师母我能理解一个母亲的心情。我想师父有他的想法。”
“也许吧。好了,我不打扰你们了。我出去准备饭菜了。”
等师母走后,丁老开始意味深长。
“她也不容易。儿子也不容易。儿子跟我说不喜欢画画。我理解,放他出去闯。孩子也没借助我的声望,现在在省城有自己的事业。我不好对儿子老是指手画脚。你师母呢,就老是不放心。”
“师父,当妈的都一样。我能理解师母。师母也是学画画的?”
“嗯,我们当年算是同学,只不过她比我小很多。要不是我,也许她也能成为大家。这么多年,照顾我,支持我的工作,牺牲了很多,还好现在她有时帮着带学生,还带孩子,都在教别人画画。小高的媳妇,小林,虽然是我的徒弟。都是她带出来的。”
“真好。”
“一个家庭总得有人牺牲。总得说我耽误了她。”
“师父,一个家庭分工不同。我们家因为有老人,所以我们才能都出来工作。多感激付出的人。”
“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些年我不在画连环画了。她呢有时间创作农民画,有些作品还获奖了。小林那幅获奖的作品都是她指导的。能弥补多少就做多少,老说对不起没意义。我唯一觉得遗憾的是,你师母这些年跟村里老太太似的,没有年轻时的那沉静的气质了。”
“师父,师母年轻时很漂亮吧?”
“嗯,漂亮,我是一见钟情。我追的她,就这样我们一块风风雨雨几十年。”
“好美的故事。”
“也可能是个惨剧。你师母家里条件好,是我厚着脸皮追的她,仗着自己还有点小材。骗她嫁给了我。嫁给我,跟我一天好日子没过,天天东奔西走的去采风,然后又扎根这村里。你师母一句怨言没有。所以爱情不一定都是美好。”
“师父别这么说自己,每个人追求不一样。你以为的吃苦,在师母来说说不定是她想要的生活。”
“我也常常这样自欺欺人的劝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