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福晋直了直腰身,暗自从鼻息呼出一口气,脸上透着浓浓的悲伤,“你阿玛走了,咱们府里也冷淡下来,这以后该怎么办才好。若是有嫡福晋,这一家子老小吃喝也不用愁,现在府里没有正经的主子,眼看就乱了。”
“怎么?有奴才已经不听额娘的话了吗?还是家里银钱不够用了?”东莪以为有奴才不安生。
侧福晋摇摇头,“那倒没有,只是时间长了就怕,哎,额娘的意思是你要不要探探皇太后的口风,咱们这府里往后要怎么办?”
东莪不解,说道:“阿玛被皇上追封义皇帝,无限荣宠。难道还有什么人打乱七八糟的主意吗?”
侧福晋苦笑一声,“那只不过是一个好听的徽号,往后府里的日子该怎么过,还是要看咱们自己呀。东莪,不是额娘贪心,实在是心里没底,不知该如何办。”
东莪思索片刻,知道侧福晋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说道:“额娘告诉管家,咱们府里先闭门谢客,后面该如何,等过些日子,女儿回宫问问皇太后再说。眼下就要过年,不可因为这些事去打扰皇太后。”
侧福晋见东莪松了口,也不再紧逼,转而又说起府里过年的事。府里刚出了白事,过年也是简简单单,可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
从这一刻开始,睿亲王府大门紧闭,轻易不再开启。也从这一刻开始,曾经繁华盛世的睿亲王府,要慢慢的走出人们的视线。
腊月二十三是小年,宫中也热热闹闹的办起了小年宴。虽然多尔衮猛然过世,让朝政一时慌乱,好在有郑亲王,礼亲王等人辅政,磕磕绊绊也算都过了。
多尔衮一脉的人,眼下不敢乱动,顶尖的人物没了,他们的人心也散了,轻易不敢惹怒皇上,皇上这些日子过的也算登基以来,最安生的日子。
是以,小年这天,皇上格外的高兴,与众朝臣频频喝酒。皇太后心知皇上被多尔衮压制这么多年,现在这个人突然没了,眼下正在高兴,她若这时候出声,定惹来皇上不厌烦,万一再让别人钻了空子,里见他们母子,那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皇太后心中暗暗叹口气,脸上依然笑呵呵的看着眼前的热闹,看了一圈,问道:“苏麻喇,怎么没见东莪呢?难道没有请她来吗?”
苏麻喇姑早就知道东莪没来,悄悄问过,这时皇太后问出来,不慌不忙的说道:“回皇太后,奴婢问过了,说是东莪格格觉得现在身上是重孝,今年过年就不来宫中给皇太后拜年了,等日后再来请罪。”
皇太后听后,轻轻叹口气,“这孩子想的就是多。你回头去府里看看她,看看府里有什么难处回来告诉哀家。”
“是,奴婢遵命。”苏麻喇姑答应下来,心里想着明日什么时候出宫。
此时,皇上也听见了皇太后和苏麻喇姑的对话,心里涌出东莪的身影,嘴角有了更大的笑意,朝小李子看了一眼。小李子会意忙到皇上跟前听命。
“你派人悄悄去一趟睿亲王府,送几个东莪爱吃的饭菜过去,记得要一路温热着,不要凉了。另外再告诉她,”皇上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又说道:“算了,你去安排吧。”
小李子忙领命去安排。
此时的东莪正在自己屋子里安静的看书,乌日娜和绿柳站在一旁等着主子吩咐。屋里点燃好几根蜡烛,又有几个暖盆,暖烘烘的屋子,与外面的寒冷,好像两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