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人摇摇头,瘦子江景道:“此人残害同门,自他来不知闹出多少麻烦,我二人一定要给他一个教训。”
墨峰长叹一声,“风颠光明磊落,我就是死在他手上,亦不觉得冤枉,你们与他无冤无仇,又是何苦?”
韩巨道:“大哥死了,我们两个也不愿意苟活。”
墨峰也不再多说,直接走上前去,“以演武场为擂台,众弟子共同见证,我与风颠生死勿论!”
这件事在场弟子事先已知道,大多都不看好墨峰,此时见他仍要固执死斗,面上多有戚戚。
言百方几人也各用移形上了高楼。
风颠深吸一口气,天地间真气瞬间震动起来,身后一百一十丈的汪洋展开,随后尽数涌入体内,无穷的力量感,让他有了变身金刚刀鱼的错觉。
此世功法不炼气血,风颠见过的所有人,都不曾拥有强大肉身,至多就是像许飞龙那样,恢复力极其惊人。
对面的十个人脸色凝重,心知风颠是用出了一种强大秘术,感受到风颠那越来越浑厚的气势,不约而同放出数十丈的雄鹰虚影。
风颠踏前一步,身躯如凶兽弹射而出,右手擒龙握拳向前砸去,这一记平平无奇的直拳,却有一道刚猛劲爆的波动,以一种可怕速度对着十人狂轰而去!
要打,就十个一起打!
十人面露惊骇,没想到风颠出手已如此不凡。疯狂调动全身真气,头顶雄鹰齐齐长啸,不屈苍天意境震开罡风,两胁下同时生出真气,要带着十人飞上高空。
“哪里走!”天空中传来风颠声音。
十人抬头一看,却看到风颠已站立百丈高空,随意一掌拍出。
他身负金鹰搏天功,如何不防着鹰击长空?
骇人真气骤然爆发,无数气浪自上而下排落,演武场内霎时轰鸣震荡。
落在十人眼中,更觉得那素白手掌,似是撑天一般的五指神山,以蛮横无比的姿态向下压来,天地都锁在里面。
即使是鹰击长空,那一道不可屈折的真意,也在还未发挥出来时,就被死死镇压。
只有一人,用出与风颠相似的秘术,将头顶雄鹰虚影收入体内,升腾起不逊色风颠的气势,锋利真气破开掌势,飞身一拳与风颠手掌相撞。
轰!
两股真气爆发,磅礴巨力袭来,风颠在空中倒退几步。
看向出拳的墨峰。
“天生神力?”
风颠两次来飞鹰楼,陆陆续续地,也听过这位大师兄不少事情。比如他极重义气,再比如他天生神力。
可是直到此时对上,他才知道这四个字的分量。
墨峰没有说话,脚下土地轰然碎裂,身躯如长矛飞起,又是一拳砸出。
风颠体内真气如澎湃海浪,身躯在空中拉出一串残影躲过这一拳,回身还以一掌,掌间海啸声隐隐可闻。
墨峰身体在空中诡异弯曲,刚好让风颠这一掌落在空处,随后腰部一震,右腿凌厉踢向风颠,腿影划出一声声音爆。
风颠再度用换影闪躲,真气续不上,不可避免落在地上。
这短暂的交锋中,竟是他输了一招。
他的沧海无量功还没悟出真意,即使悟出来也很难像金鹰真气一样,能托着他久久伫立空中。
墨峰随即也砸落在地,双脚陷地一尺,身躯却不震动一丝。
不止是天生神力,还有一种控制身体的秘术……
风颠心念一闪而过,右手擒龙牢牢抓起来袭弟子,左手控鹤拉住另一名弟子,双臂往中间一合。
嘭!
二人面对面撞在一起,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风颠飞身向墨峰攻去,雄浑若海的真气陡然扩散,挡路的两名弟子瞬间被撞飞,筋断骨折。
他抬臂如担山,手掌直对着墨峰,真气如海啸汹涌而出!
墨峰不退一步,体内雄鹰一声长啸,一脚跺在地上,力从地起,身形拔高一尺,一拳轰出,纯粹而恐怖的力量震荡虚空。
轰!
罡风自二人交手处迸发,横扫四方。
力量与真气的对撞,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剧烈和狂暴。
两人皆是一步不退,顷刻间就对轰数十招。
风颠掌如坠落流星,贯日长虹,漫天掌影拍下,雄浑真气如重重海浪,一层一层打在墨峰身上。
墨峰以体内真气硬抗,双拳亦如雨点般砸向风颠,力道极其沉重,划破虚空发出阵阵轰鸣。
两者战斗的余波扩散,还在场上的其他弟子脸色一变,连忙退到演武场边缘。
周围的四座高楼,亦是震动不休,在上面的弟子顾不得盯着场中,纷纷放出真气阻挡,数百雄鹰虚影展翅,将高楼稳定下来。
终于,风颠右掌擒龙炸开,如海真气霸道轰出,以推开天地的气势,将空气压出音爆,狠狠打在墨峰胸口!
墨峰身体剧烈颤动,眼中是掩不住的震惊神色,在后续狂涌不断的真气冲击下,终于到了秘术的极限,身不由己倒飞出去。
沿路撞飞一个倒霉弟子,砸进了高楼里。
“噗!”
风颠吐出一口鲜血,天生神力,今天总算见识到了。只凭力量就能与他真气对轰,要知道他如今真气化形一百一十丈,而那墨峰还不足百丈。
好在,总算是他赢了。
背后一名弟子看见机会,头顶雄鹰虚影振翅而飞,向上飞掠数十丈,随后双手握爪,自上而下抓向风颠天灵。
风颠好似后脑长了眼睛,长臂向后伸出,磅礴真气搅动虚空,手掌间无穷压迫将那名弟子牢牢禁锢,正要甩飞到一边。
“咔嚓!”
体内一空,掌间一紧,竟将那名弟子骨头握碎小半,那弟子哼都没哼一声就晕死过去。
风颠这才发现,体内沧海无量功那如海真气,此时竟然是一滴也不剩了。
心中再次感叹天生神力的强大,左腿一震,移形用出。
高楼上观战的弟子眼前一花,随后便看到三名站着的弟子已倒在地上。
风颠看到胖子和瘦子扶着墨峰出来,高声道:“你这条命,便先在我这里存着!”
他说完,已大踏步出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