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节新去和家人商议。
风颠坐在藤椅上沉思。
他不是在想“张羽阳”如何凶残,而是在想,张羽阳既然把一家人算计得明明白白,一定也考虑过变数,或许就有什么反制的手段。
念及此,风颠站起身,唤出五行神罡,向空中一抛。
五彩光芒将张节新家宅完全罩住,无论什么手段,除非能高出这神通的级数,否则都不能打破护佑。
五行神罡是由道家正法炼就的神通,最主要就是用五行之力镇压一切有形无形法术法器,攻击反而是次要。
不一会儿,杂乱脚步声从门内传来。
风颠转头看去,是张节新带着其余几个家人出来。
一个个脸色肃然,就是新婚燕尔的白玉郎和张酥娘也一样。
不等几人开口,风颠抬手止住,看向天空道:
“一旦咒种汇聚太近,就来查看情况,很警觉嘛。”
两千丈高空上,一只四境神骏金鹰盘旋,锐利眼睛向下看去,却正好与一个身穿七彩道袍的青年对视。
下一刻,青年一指。
“张羽阳!!”
金鹰只来得及大吼一声,将把自己炼为傀儡的凶手名字传递下去,下一刻就身不由己往下俯冲,法力鼓荡当即就要自爆。
风颠有些意外,他还以为这是张羽阳的妖宠,不过金鹰这一句话却救了他。
五行神罡化作一道五彩虹光,卷起金鹰丢在了地上。
沸腾的法力被直接震碎,金鹰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风颠随手一拳击出,带着观想出的大日神拳气意,直接将金鹰体内禁制轰碎。
既然是傀儡,这一下就能让控制的人栽个大跟斗。
“啊!”
不远处的树林中传出一声惨叫,叫声凄厉。
“在附近?”风颠挑了挑眉毛。
或者说,在附近才是正常,这类傀儡想御使灵便,自然是越近越好。
还不待风颠将人逼出来,身后张节新七人身上法力猛涨,一个个皮肤变色。
“道友快走!张羽阳现在就要把我们炼为傀儡!”张节新大喊道,努力镇压体内造反的喜悦魔咒。
风颠神色一动,感应到天地间气机变化,是从七人身上连通到了张家宅子中。
“在我面前玩这种小把戏?!”
风颠沉喝一声,遁光一起,飞上高空,将法力传至双目,两道灰光扫射张家宅子,很快找到其中一间屋子中的异常。
“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装神弄鬼!”
风颠一指高空,五行神罡化作的五色长虹飞扑而下,直接将那间屋子打得粉碎,余势不减直往地下去。
“咔嚓!”
一声脆响后,张节新七人身上法力平息下来,一个个顾不得满头大汗,身躯一软瘫倒在地。
风颠吹出一口气,将灰尘全都扫去,转头看到张节新摇摇晃晃飞了上来,心知她习练喜悦鬼咒天赋异禀,如今已有五境修为,比其余人都高一境,这才能如此快恢复过来。
张节新看到废墟中乃是一个法坛,上面刻着自己一家七人身份,不问即知,张羽阳就是想用这法坛将所有人炼成傀儡。
“那是我哥哥……张羽阳的房间,他说给他留着,里面都是他珍贵的回忆,不让任何人进去动他的东西,我淘气,也进去过几次看他是不是藏着秘密,却没想到地下百丈埋着一个法坛……”
张节新神色黯然,这一切种种表明,张羽阳确实包藏祸心。
风颠皱眉看着法坛旁一个木头人,“又是傀儡?”
这种苟货是他最不想遇到的。
他抓着张节新落下,召出天一真水为几人恢复,又开口问道:
“张羽阳特意传给你们不同法诀,正好对应七情之一,难道你们就没有怀疑过?”
张酥娘饮下一口真水,回道:“不瞒道友,张羽阳传给我们法诀时说过,这法诀练成能合体为七情神将,又传给了我们一门七情阵法,当时还说挂念家人安危,让我们有自保之力,呸!狼子野心!”
显然,这位新娘子对这个夺舍顶替张羽阳,还想把他们炼成傀儡的幕后黑手,同样抱有极大恨意。
张节新补充道:“这七情神将和七情阵法,都是他从吴雨昏手里换来的。”
难怪会认为吴雨昏与张羽阳是同谋……等等,不会吴雨昏才是最大的幕后黑手吧……
风颠想了想,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打定主意日后有机会遇见,一定要试探一二。
“而且,他还把法诀传给了我。”白玉郎开口道,“我和酥娘不是血亲,没有血脉联系,我们就没往傀儡那方面想。”
风颠点点头,寻常若说把家人炼成傀儡,那就是贪图血脉加成,断不会找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插进来。
这确实是一个疑点,风颠也想不明白,难道张羽阳又找了某个远房亲戚?只不过若不是关系极近的血亲,对于法诀效果可是有害无益的……
“嘭!”
树林中飞出一个人影,重重摔倒在地。
青龙倒海剑紧随其后飞出,回到风颠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