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公怒极而笑,“在我面前充好汉?给我捏碎他们的骨头!”
云傀得令,向风颠二人走去。
雾明子连忙阻止:“且慢!”
又看向风颠二人,道:“先前不过是玩笑,老夫绝无半点夺舍之意,二位小友还是如实交代我那侄女位置所在,我等保证不伤二位一根汗毛。”
他也有些尴尬,本来的打算是吓唬风颠二人几句,报他们先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仇,之后的盘问也能容易一些。
不料弄巧成拙,倒让风颠二人以为他们别有算计,要宁死不屈,拒不配合。
眼看要坏事,雾明子只好实言相告。
风颠这才睁开眼,对雾明子说绝不会夺舍的话,他的心里嗤之以鼻,不夺舍的唯一可能是利益不够,自己的谨慎小心绝对是有道理的。
但听雾明子所言,好像是他的侄女失踪,而看云中公样子,这侄女想必就是他的女儿。
这般牵扯到人命的大事,风颠也只好按下心中的怨念,开口道:
“二位前辈找错人,我二人与神龙寨并无关系,若非白离成对我身旁兄弟下杀手,我等根本不会进入云雾山庄。”
这件事现在看来,风颠觉得是自己做得岔了,当初应该直接打死白离成离开,也不会有后面这些事。
到底还是贪念作祟,心中对那一对夔牛独脚抱着万一的指望,不愿把事情做绝。
云中公和雾明子都知道这件事,也知道是自己徒弟先动手,只是这件事发生时间太巧,总要确认一遍。
云中公以秘术感知,确认风颠没有说谎,顿时长叹一声,郁闷都显在脸上。
雾明子道:“难道没有找到掳走晴晴那人的踪迹?”
云中公轻叹道:“我用十几种常用的追踪神通,没有得到半点痕迹,这些人对我很了解,应当是蓄谋已久。”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来找风颠二人,这是唯一的线索。
只是现在看来,布局那人心思缜密,果然没有留下这样一个明显的破绽。
雾明子恨恨道:“神龙寨狼子野心!”
云中公话语杀气腾腾:“若让我知道谁是幕后主使,拼着折尽半生寿,也要设法坛拜得他魂飞魄散!”
随后看向风颠和岳刚,冷冷道:“纵然你们和神龙寨没有关系,伤白离成,导致阵法无人控制,将神龙寨贼子放跑,也与你们脱不了干系!”
风颠眼睛眯起,这是要迁怒?
他淡淡说道:“前辈自己设下的阵法,自己不清楚么?何时无人控制?”
正在这时,元年带着火猴从远处挪移而来,一盏茶时间到近前,从怀中掏出一杆阵旗。
风颠神识御起阵旗,送到云中公面前,“有我元婴和妖宠看着,阵法只会比白离成运转更周到。”
他在将白离成打得半死时,就已考虑过阵法问题,特意让元年和火猴暂且主持。
一来风颠做事向来周密,不好因为自己的原因,连累别人山庄。
二来有元年和火猴驻扎在外,若事情有变,也便于接应。
只不过,风颠没有想到会是雾明子亲自来追,这着闲棋就没有用上。
云中公抓起阵旗,脸上依然寒霜一片:
“你的意思是我误会你了?!区区一只五境鬼修,也在我面前说出如此大话!”
“若不是你让阵法显出破绽,那些人焉能逃出去?还说不是你干的?!!”
元年闻言,怒视云中公,这人不仅当面揭人伤疤,竟然还要强按罪名!
风颠负手在后,低头垂眸。
符箓全烧,够不够打死这老畜牲?
不够?那就……
“云中公,几日不见,越发威风,难怪连我也敢耍着玩。”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紧接着,一个小小身影自青冥飞下,身环一百零八口飞剑,金灿灿,耀天地。
正是贾千秋。
贾千秋虽然在笑,声音却透出冷意。
雾明子悄无声息,挪移到云中公身边,二人并肩站立,看向贾千秋的眼神都带着忌惮与凝重。
云中公躬身行礼,道:“贾前辈何出此言?”
贾千秋冷哼一声,“你大徒弟说你们两个老不死闭死关,我看你们倒是悠闲得很,一个接一个跑出来闲逛!”
雾明子忙道:“前辈误会,是云中公道友的女儿被人掳走,我二人才出来查看,绝不是闲逛。”
此时的他,心念一转,也就想到之前对灰袍青年说的话,心中把灰袍青年骂了千万遍。
我说闭死关你就信啊?你就不会变通一下?我怎么收了一个这么坑师父的徒弟?
贾千秋笑道:“哦?不是闲逛,怎么有闲心为难我这两位同伴?”
风颠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念头急转,贾千秋当初谈起云中公和雾明子,也是一副尊重样子,言语间敬称前辈。
这却让风颠忽略,贾千秋是大修士转生,本身亦是非凡之辈,并不比那两位差。
而云中公和雾明子前倨对自己,后恭对贾千秋的模样,无疑说明,贾千秋手中有足以威胁他们的大杀器。
风颠暗叹,现在才觉出贾千秋平易近人,不拿前辈身份压人的好。
云中公和雾明子连称不敢,不过是误会一场。
贾千秋又笑道:“听说我这两位同伴,是神龙寨派来的人,与那晚辈被掳走有关?”
云中公和雾明子顿时个个摇头,说此事已经查清,和风颠二人没有半分干系。
贾千秋呵呵一笑,“听我我这两位同伴,让你的阵法运转不灵,放出掳走那晚辈的贼人?”
雾明子苦笑道:“前辈明鉴:有道是关心则乱,我这兄弟得知女儿被人掳走,一时急火攻心,口不择言,并没有这般意思。”
云中公也在一旁点头,道:
“那阵法是我祭炼,运转如何我怎能不知?那贼人逃脱时没有闹出半点动静,应当是对我这阵法熟悉至极,纵是我亲自主持,也难保不会让其逃脱,与这小友无关。”
元年在一旁听着,心中冷笑,这人现在倒是主动找起理由,来给人开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