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司爵,你不能睡,你一定要坚持下去,我求求你,求求你了~”扶楹一边将他抱得更紧了些,一边努力给他打气,也是给自己打气。
那天夜司爵执意送她离开,她把车开到酒店楼下以后,下车时才发现门把手上竟然沾着血迹,她当即意识到不对,立刻开车回去寻找夜司爵。
深夜的黑山气温下降得很快,她冷得发抖,可却半点不敢耽搁,她生怕夜司爵出了什么事。
好在老天眷顾,她沿着和夜司爵走过的路,找到了他身上掉落的佛珠,根据地上植物踩踏和血液的痕迹,发现了晕倒在悬崖脚下的夜司爵。
她本想找人来帮忙,可在这黑山里根本就没有信号,也找不到人烟,恐怕勉强找到了,也会是莲花楼和地下钱庄的余党。
看着天空乌压压的一片,她知道一会儿一定会下雨,夜司爵本就受了伤,又接连跌落悬崖还受了这么久的凉,为了他的安全,她只能先把他带进了这山洞里。
“夜司爵,拜托,你一点要坚持下去,无论如何一定要挺过今天晚上。”扶楹伸手探了探他额头上的温度,发现他还是高烧不退,身体也越发冰冷。
“不行,不能再这么下去了。”看着洞外雷雨交加的天气,最怕打雷的她咬牙出去,在山脚寻到一些可以治疗外伤的草药。
好在这些年跟在姐姐身边,也学了一点医术。
她庆幸自己能够帮夜司爵,至少没有拖他的后腿,等她冒着大雨回到洞穴里的时候,仅剩的吊带裙已经全部湿透,黑色的短发不停地滴落,活生生的落汤鸡。
她用包里的纸巾擦了擦头发,就立刻开始用石头把草药碾碎备用,随后撕开了夜司爵的衣服。
他腰上被子弹划破的伤口已经有些发炎,血液变成了黑红色凝固在伤口周围,连带着伤口周围的皮肤也变成了红色。
好在她身上有随身携带消毒湿巾的习惯,拆开两片把他的伤口清理以后,就将采来的草药扑在了伤口上。
夜司爵睡得昏昏沉沉的,在草药敷上去的那一刻,疼得闷哼了一声。
扶楹连忙放缓了动作,轻手轻脚地继续敷,一边敷还一边鼓起小嘴吹风,帮他缓解些疼痛。
吹着吹着,她发现夜司爵的身体还是很冰,她用身上仅存的打火机将柴火点燃。
有了这一堆火后,夜司爵的状态终于稍稍稳定了一点。
扶楹守了一个晚上,本想最后一次探一探他头上的温度,就靠在他旁边睡一会儿,可手背才刚刚触碰到夜司爵,就被他一把抓住,拉进了怀里。
高烧不退的夜司爵意识模糊,隐隐的,他似乎终于看到了他的哥哥。
这瞬间,夜司爵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仿佛恨不得将哥哥紧紧抱在怀里。
他永远记得小时候,哥哥夜司寒每次都会偷偷溜出暗月组织,给他送各种吃的、玩的。
他生病发烧时,哥哥也会一边又一边用冷毛巾帮他降温,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他的名字,叫他不要睡着。
在他灰暗的生命里,哥哥夜司寒就是他生命唯一的阳光。
脑海里浮现出夜司寒那张温和的脸颊来,夜司爵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