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楹静静得看着牟叔,他的身上有这个庄园里的其他佣人所没有的淡定,甚至与夜司爵的关系看起来也要更好。
这里的每个人都怕夜司爵,唯独牟叔,是发自内心的尊敬和爱护。
扶楹不确定牟叔会不会跟她搭话,但还是决定试一试,“牟叔,夜司爵他,一直都是这样吗?”
“扶楹小姐是指什么?”
扶楹眼眸眯了眯:“呵,他就像个没有感情的行尸走肉。”
“扶楹小姐,没有人是天生的好人,也没有是天生的坏人,如果你知道司先生所经历的一切,也许你就不会这么想他了。就好像刚才他逼着您做的那一切,在他很小的时候,也曾经承受过。”
扶楹没想到牟叔竟然愿意和他交流,继续追问道,“难道说,以前也有人逼着他用弓箭去杀人?”
牟叔点了点头,“少爷从小就在暗月组织残酷的规则下生存,对他来说,他的世界里只有严苛的规则和残忍的手段,因为一旦停止暗月组织的恶性竞争,等待他的就是死亡。扶楹小姐,也许对你来说,刚才少爷的一切行为让你不能理解,但从始至终,他只是为了逼那个杀手说出真相,并不是真的想要杀了那个女人。”
扶楹紧紧攥着胸前的被子,心脏仿佛被什么狠狠击中了一般,难以呼吸。
“可是他为什么,一定要逼我?”
牟叔愣了片刻,没有说话,过了许久他才淡淡道,“扶楹小姐,您是司先生第一个带回庄园的女人,我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我知道您对他来说,是与众不同的。”
听到这里,扶楹只觉得可笑,“与众不同?在夜司爵的眼里,我恐怕比其他的那些女人还要不堪,你见过一个人爱你,却要逼着你杀人吗?”
“也许他只是需要您对他过去的遭遇感同身受,我们少爷他其实……”
“牟叔!”管家的话还没说完,夜司爵的声音就从背后响了起来。
牟叔不敢多言,转身离开了房间。
夜司爵看着床上憔悴的人儿,不由地眉心一皱,刚要靠近床边,扶楹就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的身体。
“有这么怕我?”夜司爵的表情有些受伤。
扶楹不肯跟他讲话,一双眼眸里充满了倔强和不甘。
“扶楹,你想要这样跟我闹到什么时候?”
“你什么时候放我走?”扶楹反问,意图明显。
夜司爵冷笑一声,“你在跟我谈条件?”
“夜司爵,你放我走,算我求你。”扶楹从未对他服过软,可这一次她软着声音请求的样子,竟让夜司爵的心莫名很疼。
“不用想了,从今天开始,我不会让你离开这里半步。”夜司爵起身,将一罐治疗跌打损伤的药放在床头,转身走了出去。
扶楹看了看床头的药瓶,又看向自己手心被弓箭拉伤的那条口子:他是特地来给我送药的?
想到这里,扶楹不禁自嘲,一个囚犯,一个被关在这里只需要再他空虚寂寞时解决他生理需求的女人,怎么可能让他如此关心呢。
她承认,之前她对夜司爵的了解太过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