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楹,你身上还有伤,不要跟着一起去了,先跟救护车去医院等消息吧。”莫风艰难地说出这句话,随后看向一旁的阿森,“你跟着扶楹一起去医院。”
“走吧,扶楹小姐。”阿森试图请她离开,可扶楹却坚定地后退了几步,双眼绯红地看着莫风道,“莫助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不想让我看到夜司爵惨死的画面,你觉得这对我来说太残忍了,可是莫助理,我必须要去。不管他是不是还活着,我一定要找到他,他是为了救我才会遇到这样的危险,我不能当个缩头乌龟。就算他死了,我也要亲自带他回家。”
莫风被扶楹的坚持所打动,最终还是松了口,“好吧,那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出发。”
在刘署长的接应下,犯罪组织在后山的别苑被彻底查封,一些受伤的犯罪组织余党被全部抓获,而那些试图逃跑的,也被抓了起来。
扶楹和莫风带领着总署的军医四处寻找,但顺着他们与夜司爵分开的地方搜寻了十多里,却还是没有发现夜司爵的身影。
“不行,不能再这么漫无目的地找下去了,去抓个活口的来问一问。”莫风说着,正好遇上两个警署的人准备把一个犯罪组织的余党押送到山下的车上,他立马上前拦住对方,“不好意思,我想问个问题。”
属下知道莫风是厉战霆身边的人,自然也是毕恭毕敬地退开了。
只是莫风还没来得及开口,扶楹就已经率先走上前,揪住那人的领子质问道,“夜司爵呢!你们把他怎么样了?他人在哪儿?快说!”
莫风还是第一次看见扶楹露出这种凶狠的目光,与她乖巧的模样格格不入。
“呵?你们想知道?那就自己去找吧,夜司爵他当初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落到我们手里,现在还活没活着都是个问题!”
扶楹的眼眶布满血丝,巨大的恐惧笼罩着她,让她近乎失去了理智,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指在了那人的脑门上,“告诉我他在哪儿!”
面对扶楹一个弱女子,这余党满是轻蔑:“老子不知道,有本事你就打死我!”
扶楹握着手枪的那只手不停地颤抖着,明明心里害怕到了极点,但还是在极度愤怒和绝望的状态,缓缓扣动了扳机。
“这不是你一个女孩子该做的事情。”莫风一把握住枪口,将手枪从她的手里拿走,从腰间抽出一只匕首,对准了余党的脖子。
“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就让你死?我们厉家庄园的地下监牢,有上百种古代沿用至今的酷刑,每天一种,也可以让你生不如死一整年,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最好老实交代夜司爵到底被你们弄到哪里去了,否则,我不介意带你走一趟。”
比起扶楹用枪指着他的头,莫风这样暗无天日,充满折磨的威胁才更让他心生恐惧。
余党一听说要被转移到那边,顿时吓得浑身发抖,一紧张什么都给交代了。
“他们抓住他以后,折磨了他整整二十分钟,一直用铁棍敲打他的头,然后……”
听到他的描述,扶楹攥紧了拳头,整个人都在止不住地颤抖,尽管她极力想要控制住自己的眼泪,可泪水还是一颗接一颗地砸了下来。
莫风看着她极力克制自己却又无能为力的样子,作为哥哥也无比心疼。
他怒视着眼前的暗夜组织余孽,“我问你现在他人呢!人在哪儿!”
“在乱葬岗!”男人声音发抖,像是被逼急了,大吼了出来,“这山上有一处乱葬岗!他们把他扔到那里去了!”
莫风咬牙忍住想要一刀捅死他的愤怒,揪着他的衣领狠狠一脚,“带路!”
在男人的带领下,扶楹和莫风以及军医终于赶到了所谓的乱葬岗。
这里是犯罪组织处置那些想要逃跑或者不听话的女人的地方,扶楹甚至不敢想象,在这片土地之下,埋葬了无数个花季少女。
这个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如果要全部搜寻一遍,少说也得花上半个小时。
“你们把夜司爵扔在哪儿了!快说!”为了节省时间,莫风一巴掌拍在男人的脸上质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没跟他们一起过来!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莫风看着这人的样子,应该是真的不清楚,与其浪费时间继续审问他,不如赶紧先找到夜司爵。
扶楹深知夜司爵现在的状态非常危险,根据那个人的描述,夜司爵现在是不是还活着,都是未知的。
在莫风审问的间隙,她就已经开始寻找了,隔着不远的距离,她隐约看到远处有一片黑影,顾不上其他的,她迈开步子飞速跑了过去。
走近之后才发现,这只是一个黑色的塑料袋。
“夜司爵,你到底在哪儿?我求求你,一定要撑住,我来了,我来带你回家,你一定要等着我啊。”扶楹暗自在心中祈祷着,如果说可以的话,她甚至宁可用自己余生所有的运气来换夜司爵平安。
也许是老天爷终于听到了她的祷告,帮助寻找的属下站在一处小陡坡旁,大声呼喊道,“找到了!人在这儿!人在这儿!”
扶楹跌跌撞撞的跑过去,途中被树枝划伤了脚踝也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可当她跑到属下所站的位置时,却整个人呆在了原地。
在满是杂草和不知名的枝丫下,夜司爵满头是血的倒在地上,浑身上下到处都是肉眼可见的伤口,被划破的黑色夜行衣露出鲜红色的血痕,而让她触目惊心的,是他头上已然凝固的血块,几乎打湿了他的整块头皮。
“夜司爵!夜司爵!”她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根本不顾眼前的小山坡有多抖,推开阻止她的属下就冲了下去。
这样的坡度根本没办法安全降落,扶楹几乎是翻滚着摔下去的,当她掉落到夜司爵身边时,身上已经被碎石和那些不知名的枝丫划破了好几道口子。
可她根本感觉不到痛,只觉得心脏像是被撕裂一般,无法呼吸。
她跌跌撞撞地爬到他身边,鼓起勇气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他的呼吸很微弱,很微弱,微弱到还不及这山林的风,可是她却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他还存留的生命。
“他还有呼吸,医生!医生!他还活着!你快救救他啊!”扶楹抬起头,冲着头顶大喊道。
“扶楹小姐,你千万不要挪动病人,也不要摇晃他,先制造一点动静尽量唤醒他,我们马上找路下来。”医生站在上方的小陡坡上大声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