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顾沫沫点了点头,“我看监测的仪器,目前没有什么问题,等他们先聊一聊以后,我再进去做检查。”
李老站在卧室门口,不由地感叹,“这可真是医学界的奇迹啊!”
“是啊,谁也没有想到,夜司寒竟然真的可以醒来。”
也许爱,在某些时刻,真的可以战胜一切吧。
.......
卧室里,扶楹瞪大眼睛看着夜司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可是眼泪却像是断线的珠子一样,一颗一颗地落下来。
夜司寒躺了许久,四肢都是麻木的,根本没有半点力气,手足无措地看着她在自己面前落泪,心疼得不行。
“扶楹,不哭了,不哭了。”
再次听到夜司寒的声音,扶楹这段时间锁压抑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全部释放了出来。
她仰起头哇哇大哭,一边哭一边喊道,“你这个混蛋!你知不知道你快要吓死我了!你为什么那么傻!要是你以后再也醒不过来了,你要我怎么办!你要我怎么办啊!”
这段时间以来,夜司寒的意识迷迷糊糊,时有时无,可很多时候他都隐隐约约可以听到扶楹的时候,大多数的时候,她都是在哭,他好想伸手去抱抱她,却怎么都办不到。
“对不起,对不起。”夜司寒眼眶绯红,只能一遍又一遍得道歉。
他真真切切得感受到了她的悲伤,也真真切切得感受到了扶楹对他的感情。
在彻底清醒的这一刻,看到女孩为他哭红的眼睛和消瘦憔悴的面容,他恨不得替她受了这所有的苦。
“夜司寒,大坏蛋……我一直在等你醒来!”扶楹抹了一把眼泪,倔强地看着他。
夜司寒惶恐得起身,想要抱一抱她,却被手腕上的滞留针扎得眉心一皱,忍不住闷哼一声。
这一叫吓坏了扶楹,“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沫沫姐!沫沫姐!”
她吓得起身去找顾沫沫,但小拇指却男人勾进手心,紧紧抓住。
夜司寒的手脚还是十分僵硬,就连弯曲手指的动作也让他力不从心,但他还是忍住这种麻木无力的感觉,用力勾住了她的小拇指。
“别走。”
扶楹的心像是被什么猛地撞上,又疼又紧,她反手握住夜司寒的手,声音温柔得不像话,“我不走,我就在这儿,哪里也不去。我只是想去叫沫沫姐来看看你的伤,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夜司寒微微摇头,脑袋重得像是压着千斤顶,头骨处也传来了隐隐的痛感。
他本能地伸手去摸头,然后就摸到了自己缠绕着纱布的光头,虽然也不全是光头,但那扎人的手感和以往完全不同。
“我的头发?”他眉心一拧,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因为要做开颅手术,所以你的头发都被剃光了。”扶楹心疼得看着他。
“我现在的样子,应该很丑吧?”
扶楹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地,“不丑!谁说你丑了!你在我心里是最帅的!”
这是实话,也是她的心里话,夜司寒的这张脸即便是放进娱乐圈,也是顶流一般的存在。
可这虽然是她心里的真实想法,但说出来的那一刻,她就有些后悔了。
自己之前对夜司寒那么冷酷,现在却跟条舔狗似地,是不是有点太没面子了?
夜司寒嘴角微,上下打量着她,看得她耳朵发烫,从耳根子红到了脸颊。
“你......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有东西吗?”扶楹双手捧着脸,当略微冰冷的手掌触碰到滚烫的脸颊时,她才察觉到夜司寒为何会那样看自己。
她现在这个样子,恐怕都快被夜司寒给看穿了吧。
“你好看。”夜司寒目不转睛得盯着她,眼里的深情连藏都藏不住。
他甚至不清楚自己睡了到底有多久,但是在沉睡的这段时间里,他无数次听见扶楹跟他说话,那样温柔、那样缱绻。
那种温柔,是他苏醒时候,不曾有过的极致温暖。
他原本以为那只是他的一场梦,可没想到,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啊。
他的梦,也变成现实了呢。
扶楹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躲开他炙热的眼神看向别处,同时转移话题道,“你饿不饿?想不想吃点什么东西?”
“不饿。”夜司寒依旧看着她。
“那你想不想喝水?”扶楹紧张得端起水,送到他的嘴边。
“不渴。”
这灼热的视线像是七八月的烈日,让那个扶楹的脸上烫得可以煎熟一个鸡蛋了。
她终于忍不住了,“夜司寒,你别这么看着我了,你有什么想说的或者想问的,你就说出来问出来吧。”
夜司寒收起笑容,小心翼翼得试探道,“你现在,是不是,愿意原谅我了 ?”
扶楹不由娇俏轻勾:“你根本就没有犯下什么错啊,你为什么需要我的原谅啊?夜司爵,我们两个因为心意不通,已经错过了太多美好的事情。但是呢,人生来之不易,享受当下便是生命全部的意义啊。”
她软嫩的小脸笑靥如花,阳光轻轻洒在她的肌肤上,让她的肌肤更增添几分美感。
夜司爵看呆了,竟以为自己再次回到了那悠远的睡梦中。
扶楹忽然俯下神来,轻轻搂住了夜司爵的脖子,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
“所以夜司爵,为了让我们尽快享受当下,我们结婚好不好?”
这瞬间,夜司爵只觉脑海里像炸开了无数烟花,绚烂又迷人,还有深深的梦幻。
不知何时,他的泪水竟已滑落到眼角:“好……”
扶楹欢快地抱紧了他:“那咱们就说好了哦!”
“嗯……”
夜司爵喉咙里的声音几近哽咽,他终于……拥抱住了生命里打这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