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姜不寒近在迟尺都没有回去,生怕邢念生那边有什么进展需要支援,于是找了件外套,就窝在休息室的沙发里。
这一觉睡了两个多小时,突然感觉眼前一亮。
盖在脸上的衣服被拿起来了。
姜不寒也感觉到了,但是还没全醒,在半睡半醒间闭着眼睛哼哼。
邢念生居高临下看着睡的迷糊的姜不寒,有点可爱,有点好笑,虽然他们俩做了一阵子的邻居,但是最多的相处是吃饭,对,其实他们是邻居加饭搭子的组合。
还没看家过姜不寒睡觉刚醒什么样子呢。
如果没有什么案子,刑警队也不鼓励加班恶意骗取加班费,每天准点一起下班。
或者一起点外卖,或者一起去吃外卖,最近又多了一个选择,一起去买菜回家做饭。
外卖不用洗碗,吃完饭直接一起丢垃圾箱就行,自己烧饭要洗碗,邢念生和姜不寒已经商量着要买一个洗碗机了。
短短两秒,姜不寒就清醒了过来,一骨碌就坐了起来,然后又哎呦躺下了。
“怎么了?”
“腿麻了。”姜不寒一脸痛苦的按着自己的小腿。
姿势不太好,腿麻了,一动就好像无数根针在扎一样。
“你下次去我办公室睡,那个沙发宽敞。”邢念生一边扶着姜不寒,一边给她捏腿,姜不寒龇牙咧嘴的表情诡异。
不等腿上的麻完全过去,姜不寒忙道:“邢队怎么样,聚赌的抓到了么?”
“抓到了。”邢念生扶姜不寒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走两步,走两步,血液流通了,就不麻了。
于是邢念生一边用怜爱的眼光看着残障人士复健,一边说起案情。
“确实是在河边聚赌,不过这个做局的人是那元明年轻的时候认识的,去钓鱼的时候,又碰见了。对方倒是不骗那元民的钱的,但是盯上了田文山,田文山账上的转出去的钱,都是被骗了。而且还写了一张欠条,高达一百六十万。”
姜不寒惊了。
“这么多?”
“设局下套的人,那是三两万就能满足的吗,一百六十万你觉得多?他们不觉得多,他们会榨干你的每一分钱,存款,卖房卖车,然后找亲戚朋友借钱,一直到弄不到一分钱为止。”
黄赌毒,没有人能全身而退。轻则伤筋动骨,重则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乔大兴问:“田文山输了那么多钱,他知道自己被骗了吗?”
“心里有数,所以他跟那元明闹翻了,他找那元明借钱,但是那元明不借。根据聚赌的人说,田文山的妻子也知道此事,因为见过他们在电话里为此事争吵。”
姜不寒一拍桌子:“那我知道了,赵秋露肯定是心怀不满,所以偷偷的查了那远明家的保险柜,想着要是被追赌债的逼急了,就去偷那元明的钱。都是那元明把田文山带去赌的,这责任跑不掉。”
邢念生点点头。
这案子虽然蹊跷,但是证据和动机,一桩桩一件件都能对上。这案子,在对剩下几人再做一轮询问,若是没有新的疑点,就可以结案了。
他也坐了下来休息,端起水喝了一口。
姜不寒突然觉得不对。
“邢队你为什么要用左手拿杯子?”
还有刚才给自己捏腿的时候,也是左手。
邢念生又不是左撇子。
“没事儿。”邢念生轻描淡写:“右手胳膊划破了一点。”
众人一听那还得了,纷纷围了过来。
难怪呢,邢念生走的时候穿的是一件白色衣服,怎么回来换了一件黑色的。
习初北忙道:“怎么受伤了,伤在哪儿了?”
邢念生看着大家关切的眼神,只好将袖子卷子来一点,右手手臂上方,被袖子遮住的地方,绑了一圈白纱布,纱布里有一点点渗透出来的红色。
刑警队顿时群情激愤。
“这是哪个孙子干的?”乔大兴和刘衡摩拳擦掌要冲出去揍人:“竟然伤了我们队长,是活的不耐烦了,活的不耐烦了,还是活的不耐烦了?”
邢念生哭笑不得:“行了,人没带回来,又不是我们辖区的,带不回来的。只是被划了一个小口子,现在天也不热,几天就好了。你们收收杀气别装了。”
众人这才冷静下来。
习初北安慰大家。
“没事儿啊,咱们队长最值钱的是这张脸,只要脸没受伤就行。”习初北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咱们要把队长受伤的消息传出去,这样其他办公室就不好意思不来慰问了,来就回带各种东西,咱们也能沾沾光。”
众人一听是这么个道理,立刻附和。
邢念生无奈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