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一看,就知道习初北有发现,她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阳玉泽。”白月这次连学长也不喊了,换了一种语气:“你的卫生间里,有什么东西?”
阳玉泽面色骤变。
“什么东西都没有。”阳玉泽故作镇定:“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但这时候,阳玉泽听明白还是听不明白,都已经不重要了。
邢念生出示了工作证,严肃的:“阳玉泽,现在在你卫生间里,发现了大片血迹。怀疑你正在进行什么危险行动,我们需要进去检查取证。”
邢念生说完之后,白月从口袋里摸出工作证挂在脖子上,率先走进了阳玉泽的卫生间。
众人都看见了,在昏暗的灯光下,星星点点的蓝光。
阳玉泽也跟了进来,他万万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层。看着卫生间里的蓝光,他突然想拍自己一巴掌,大意了。
虽然阳玉泽不是法医,但他也是学医的,这方面的经验常识是有的。
不过确实没想这么多,毕竟是杀猫杀狗不是杀人,又是在自家的浴室里。用水一冲,总觉得干干净净。
可血迹就是血迹,只要留下血迹的地方,无论你怎么出,用什么清洗,都会留下痕迹。
白月转头问阳玉泽:“我房间门口的那条死狗,是你放的?”
阳玉泽不说话。
他现在完全明白了。
哪有什么偶遇,丢钥匙,正好要借卫生间。这分明是一场试探。
警方早已经查到了自己,怀疑自己,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所以才布下了这个局。而且他们来的时间这么准。对自己的行动了如指掌,一定早有跟踪监视。
还是大意了。
很快,阳玉泽浴室里的血迹都提取了出来,和之前白月房门口的死狗做了对比,果然有一点是对比得上的。
阳玉泽在证据确凿面前,不得不承认。
他说:“我也不想真的对白月做什么,就是看她不顺眼,想吓唬吓唬她。”
白月就奇怪了:“我又没有得罪你,你为什么要吓唬我?要是我没记错,自从毕业以后,我们连见都没有见过吧?”
在学校的时候无冤无仇。毕业之后没见过面,也没有任何生活上或者业务上的来往。
这愁怨,从何而来?
阳玉泽恨恨道:“我不服气。”
白月更不明白:“你不服气什么?”
之前查阳玉泽资料的时候,白月知道他这些年工作不如意,碰到过医患纠纷,和同事相处的也不愉快。
现在在宠物医院,虽然好评如潮,但估计是压抑了自己的本性。看起来温和善良,内心还不知如何扭曲。
问题是,这跟白月有什么关系?
阳玉泽说:“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你很优秀,但是没有我优秀。我又是个男人,离开学校之后,我理所应当比你混的好才对。”
这一点很难评。众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吐槽。
阳玉泽说:“可是为什么,我的工作如此艰难。我堂堂名牌大学医学系毕业,竟然要去一家私人的宠物医院上班。天天对着那些小畜生,还要装作多喜欢它们的样子。看着带它们来的人,在它们身上花钱不眨眼,搂着它们心肝宝贝的样子,我就觉得恶心。”
众人安静听着,白月又忍不住问:“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又不是开宠物医院的,我又没养猫猫狗。
“可你找到了那么好的工作,而且从毕业到现在这么稳定。”阳玉泽终于将所有的怨气和怒火都转移到了白月身上。
“离开医院之后,我就和没有和之前的同学联系。直到有一次,无意中碰见一个同学,他说你也住在我们小区。现在是法医。如果有机会,大家可以聚一聚。”
“我如果现在事业有成,那我也愿意和大家聚一聚,所有人聚一聚。但现在呢,现在我一个月拿着六千的工资,在宠物医院逗猫逗狗,你的房子是买的,我的房子是租的……”
阳玉泽越说越气愤,和同学聊过之后,没过多久,他真的在小区里看见了白月。
白月每天开车上下班,那天回到小区门口。似乎是有什么事情,摇开车窗和门卫大叔说了两句话。
阳玉泽工作一直不稳定,收入也非常有限。他每天挤公交车上下班,那一天正在车上挤的七荤八素,又下着瓢泼大雨,即便打着雨伞,也淋了一身湿。
就在他心情极度不好的时候,看见了白月。和他仿佛在两个世界。这一对比,他再也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