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进,既是她已经受刑五十杖,又敲击了闻登鼓,按祖制,宣她上殿。”
这镇国公年事以高,已是多年不怎么管事儿,今日却站了出来。再加一个杨忠淮,看来今儿不见也得见了。建安帝眉头皱起。
此时殿上,几个皇子互看一眼,他们还真低估了轩辕氏的实力。都抄家流放了,还能搅动风雨。看来是来者不善。也不知该谁倒霉。
“殿中所跪何人?”高进喝问。
“民女乃罪臣轩辕明诚之女,轩辕云曦,拜见圣上。民女有冤,请圣上做主!”云曦一身素白衣衫上有点点血迹,她跪地将手中龙头拐杖双手举过头顶。
“既是有冤,何不去京兆府申报?”
“回圣上,名女之冤,涉及十余万将士性命!京兆府审不了!”云曦此话一出,朝堂上瞬间鸦雀无声,似针落地都可听清。
“可有状书?”建安帝坐直身面容严肃的问道。
“状书在此,”云曦将写好的状说交给高进呈上。
“你且细细说来。”建安帝接过状书并未及时打开,他其实早已知晓轩辕氏棺椁被拦一事,并未放在心上。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云曦要说的是另一件惊天大事。
“大约在十天前,民女得知祖父和父亲的棺椁会途径同县,便带人前去迎接,在同县郊外,我等迎接到了我祖父及父亲的棺椁,谁也没有想到的是,民女不止迎接到了我祖父和父亲,还迎接到一个特殊的人。此人就是璋州知府王文清。”
云曦说完,只见二皇子与四皇子对看一眼,眼里闪过慌乱
“王文清?不是说王文清于月前被西夏人杀了吗?”建安帝问着吏部侍郎万杰。他对此多少有限印象,王文清是他即位的第一任新科进士,还是他御笔钦点的状元郎。
“老臣有愧,月前收到从璋州发来的府报,说是璋州知府王文清在城破之时已经身亡。”万杰吓得两腿发抖,赶忙跪地说道。
他如今五十有九,过完今年就预备辞官后回江南养老,也给儿孙们让一让路。却不想如今竟发生这事儿,虽不是他所为,但也难逃一个失察之罪。
“王文清何在?”
“回圣上,王文清此时正在门外候见。”
“宣原璋州知府王文清进殿。”建安帝轻点了头,高进便走下台阶高声传唤。
“臣王文清拜见圣上。”众人看向来者,只见他身着素缎白衫,一副轩辕府下人丧期统一的着装。梳着丫髻。跪拜在云曦身边。见过云曦的人发现这显然就是云曦的大丫鬟向春。
“大胆,你们竟然敢戏弄父皇,这分明就是个女子。来人,还不快将此人拖下去。”四皇子怒急喊道。
“四皇子不必着急,臣若不做此装扮,早就是白骨一堆了。”
说着,只见王文清从怀里掏出帕子在脸色使劲擦了擦,不一会儿便露出了王文清本来的那张面容。此时四皇子瞪大了双眼,嘴里喃喃道“怎么会!”
“王文清,你既然还活着,怎么会有死讯传回京?”建安帝问道。
“回圣上,大约半年前,臣家中犬子顽皮,拿弹弓在院子里射鸟,当时正射中一只停在树上觅食的信鸽,鸽子掉下来后只见腿上绑着个信件。
臣之子才四岁,还不太识字,就拿来给臣看,这一看之下臣便知道有问题,这信上所说的是京中的户部官员部署和粮草的动向。
臣深感不妥,便将此信交给了正在璋州布防的轩辕元帅。”
“元帅见信上对西北军粮草动向如此清晰,便着手调查,但因为只是临时路途捉到的信鸽,不知它要飞往何处,也不知道是何人所发,便线索中断。”王文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