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府中,向春一大早就将个院里的丫头们给指挥的团团转。
“不对,不对,这花灯颜色错了,如今小姐还未出孝,院子里挂这般颜色会被人诟病的。”
向春正跨出房门,见两个婆子在院里提着两个粉花灯准备挂到小姐的院门去,忙追上前拦住。
“哎!春姑娘,那库房里还剩一对儿浅黄的,奴婢这就去换来可成?”
那婆子见被拦了也不生气,忙笑着和她商量起库房里的哪个颜色好看。
“浅黄色倒是可以,既不素寡也不张扬,就选了它吧!”
“哎呀!这花别放这里,小姐平日里喜欢素淡的,这花色艳丽了些!还是换盆月仙来吧!”
未待她再细说,就见花房送来了今日里新开的花,只月季的颜色着实抢了眼,姑娘怕是不一定喜欢。
“哎!小的这就换去,巧了不是,今日的月仙都起了苞,待得夜里就该都开了,到时候整个院子里都会有香气。”那花匠听她言,忙又将几盆花给抬回了手推独轮木车上,笑咪咪的说着。
今日是云曦回府的日子,沉寂了几个月,轩辕府似被人注入了生机般,每个院子里的主子和下人们都忙活起来,一时间四处都是生机勃勃!
“呀……呀呀……呀……”
“哎呦!我的小祖宗哎!这可吃不得,这是花花,吃了会小肚肚痛痛的。”
邹氏此时正怀抱着谢氏的三儿子逗趣。她正和谢氏在院子里逛着,就见一向沉稳的向春也有这般急躁的模样,倒是看得极为得趣。
正待要上前打趣几句,就见这坏小子不知从哪里拽了朵花正准备往嘴里塞,忙伸手夺了下来。
近来这小子被养的极好,两条腿长的好似藕节一般胖嘟嘟白嫩白嫩的,倒叫人看了很是忍不住想咬一口。
“二叔婶,您说云曦就要回了,是不是也该让四嫂从祠堂里出来了?
我昨日夜里去给母亲上香,就见她还似那般不言不语的跪在那里,整个人都瘦的皮包骨,看得我好不心酸。”
谢氏怀里抱着二女儿,拿了个帕子给她擦着口水,想着昨日见到杨氏清瘦的样子,很是替云曦难受。
母亲糊涂为她定下这般婚事,也不知道她该如何面对。
邹氏听了她的话也渐渐收了笑容,对这杨氏,她真就是横竖看不上。
以前大嫂在的时候,她还不会如此糊涂,可自打大嫂走后,她就整日里担忧自己女儿嫁不了好人家,总是以为她好的名义去做些蠢事。
“五丫头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她娘的事,想来她自是已经知晓的,杨大人亲自送的她入祠堂,外人也说不得她什么。”
“理自是这个理,可我总担心那孩子心里头委屈!
这府中有曦儿内外操劳着,不曾叫谁受过半分委屈。家里没男人,一屋子夫人姨娘们也歇了争宠的心思。儿孙们也都该上学堂的上学堂,该学女红的也在家学些自己喜欢的。
再没有那家比咱们府上更自在了,我真真是想不明白,四弟妹倒底为什么一定要将女儿给嫁出去?”
事发之后,姜氏私下里想了许久都未曾想通。
“她呀!要真是为着什么,我到也高看她几分。
她只是因着心底的那份内疚,总想着去弥补五丫头。可空了十年的陪伴,又岂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弥补的?
她本就着急,原是想着待五丫头及笄后,为她寻摸门高门大户好让她一辈子不愁吃喝,可巧五丫头的及笄礼又赶上府中出事,以她的个性岂能不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