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曦见她受刑后的狼狈模样,心中似被人用拳头捏住了心脏般疼痛。
可她必须得狠下心才能让她娘记住教训,否则她这般性子去了外面只会给家族招祸,她和云鹏也不能一直将她藏在家中不出门去。
\啪.....啪....啪....\
严婆子向来铁面无私,该多少杖就是多少杖,从不徇私。
将杨氏剩余的三庭杖打完后停手,她早已晕迷过去,云曦忙爬起身上前为她把脉。见她无明显内伤后,让向春带府中下人将她用人轿送回清华院敷药养伤,她自己则继续接着受刑。
“十,啪!十一,啪!........三十二,啪!...”
祠堂之内,鸦雀无声。
众人隔着屏风只听得庭杖敲打在肉体的啪啪之声,并未听到半句云曦的痛呼,谢氏几人很是着急。
“二叔婶,我们快去看看那孩子吧?她本就有伤,这会儿再受四十杖,如何是好?可别打出什么毛病来了。”
她慌忙站起就要向前走去,激动之下还将一旁柱子上的油灯给打翻。
“你冷静些,那严嬷嬷是个有分寸的,不会让她出事的。如其这般焦急,不如你先带人去将这孩子的住处收拾好,给床上再铺多几床柔软的被子,好叫这孩子能舒服些。”
轩辕氏家规甚严,邹氏也不能轻易阻断行刑,再急也只能等着。
“奴婢谢过叔太夫人的好意,我家小姐在来时已经做好了自己受罚的准备,我们将床已经收拾妥当了。”向夏听着她们的话,忧伤的回道。
“这孩子,总是对自己这般苛刻,难为她了。”姜氏抬手轻擦着眼泪。
“这是她身为家主的责任,今日她若不苛待了自己,你就得看着明日那些个嫁出去的都要回来哭闹了。”
邹氏比她们都看的远,自是知道云曦此番杀鸡敬候背后的深意。
她连自己亲生的母亲和弟弟还有她自己都上了家法,哪那些个外嫁的和娶进门的夫人们还有什么理由来以亲戚之名拉扯上轩辕氏站队?
她们几人正紧张的看着屏风那里的动静,自是未曾留意到旁支那边有两个妇人一脸后怕的悄悄向祠堂角落里缩去。
“四嫂嫂,我就说了不能接,你非得要接了那银钱,如今这五姑娘这般对亲娘犯错都下得去手,还扬言要替父休妻。
我们怎么可能以轩辕氏的族人名义去拉大家伙儿和她对抗?这不是作死吗?
这银子我是没收,就这镯子还是你送于我的,我戴着不合适,还是还于你吧!我可不参与你的事儿了!”
一瘦弱的新妇将个微显富态的小夫人拉到柱子后,忙从手上脱下个翡翠镯子塞在她怀里就悄悄走开。
“嗳!哎!七弟妹...七弟妹...”
这里是祠堂,本就安静,她们也不敢大声喧哗,她只能将个镯子又塞回袖子里。
那富态的小妇人此时也万分后悔,早知道这姑娘真敢一回来就将自己母亲给处置了来堵族人的嘴,她是怎么也不敢接了人五万两的银票让她做说客,去拉拢其他分支的族人私下站队了。
如今只能回去后就凑齐了银两赶紧给人还回去,可别多生事端才好。
“圣旨到!!家主,二叔夫人,几位夫人都请速回房更衣,前头传来了消息,再有片刻,传旨的天使就该到了。”
正待云曦四十庭杖行刑完的时候,秦管家提了琚摆向这里赶来。
“这时候怎会有圣旨?也不知是福是祸?都别愣着了,速回了房更换衣裳准备接旨吧!”邹氏如今听到圣旨的声音都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