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乾坤宫中,建安帝此时批阅奏折,十五皇子坐在轮椅上温习功课。父子几人虽是互不打扰,但时不时的会就不同的问题做出探讨。
“蜀地雪灾,蜀地领主向我大齐请求支援,这个该做何回应?”
“书中有云,蜀地多山,山中多雨水。每逢大雨之际,常伴有泥石流,蜀人知地理,自幼会听山峰之声,若林中鸟惊,必有天灾。
蜀君自幼生长于当地,不可能不知此时。可他回回遇事都哭穷,只说些好话,便能从我大齐谋取好处。
这般便宜之事,若是儿臣是那蜀君,自也是要上折子求一求父皇的。”
“我儿的意思是不再支援?”
建安帝见他坐在轮椅上,头也不抬的继续看书,这才好奇的问他。
“非也,帮,也不帮!若是儿臣,定会相帮,可我不会似父皇般,直接给予钱财。
若将人分入蜀地帮其重建家园,这样一来,我们无需出钱,亦可让人在蜀地摸清地形,为将来多累计资本,岂不更好?”齐景仁此时放下手中的书,向他看去。
“可这样,蜀君岂不是又要痴缠?”建安帝问道。
“那又如何?当年的蜀君还需向我大齐岁岁上贡,不过是因着当年和南疆一战,为稳固蜀君不要出兵相帮南疆,这才免了蜀地的岁供,与他们兄弟相称。
可如今早过了当年之危机,有十三哥在,他若是听话,咱们还能相安无事,若是他有二心,儿臣倒是不介意将他收入我大齐的舆图。”
\若真如此简单,岂会轮到你来说这话?小小年纪,戾气如此之重,怎堪将来?\齐景睿挑眉看他一眼说道。
“........”齐景仁欲言又止的看他一眼后,不再言语。
\睿儿的意思是?\建安帝看向他问道。
“蜀地多雨,冬日雪灾亦多,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有一百五十天都在哭穷,父皇这些年将他的贪心养的太肥了,该收拾了。
将征东军抽调五万,增兵到蜀地,这什么鬼求救信,理他做甚?”他起身自建安帝手中接过蜀君的折子,看了一眼后,直接扔向一旁。
“哎!父皇老了啊!不比你们少年郎有气魄。好吧!这事儿就这么办了。”他叹息一声,向着身后的靠枕靠去。
“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还不滚去给父皇倒杯茶水。”齐景睿瞪了他一眼。让他摸了摸鼻子从轮椅上起身,径直向着内室的茶水间而去。
“睿儿,你就真决定了?将来不会后悔吗?\
齐景仁走后,建安帝看着他问道。
“以后的事,谁也不知,可我现在敢肯定的是,我并不想将来和皇伯祖一般,荒废五十余年。”
“哎!我齐家江山,怎就这么不招子孙欢喜?”
“父皇,招欢喜的那几位可都提前下去了。”
他冷冷的看建安帝一眼,这句回怼让建安帝哑口无言。几次想开口,最终还是闭了嘴。让靠在一旁柱子上的齐景仁悄悄向他竖起大拇指。
关雎宫中,今日的后宫格外的安静,韦皇后已经三日没有让众妃嫔前来请安。唯有未央宫中的娴妃,每日里被叫来此地,陪她一起抄经念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