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晶石落在阵眼的那一刻，欢歌感觉整个世界好像震荡了一下。

“当年你屠荼家的那一天，是他们准备彻底净化鬼气的那一天。”

阿岚坐在天晶石的旁边，身上的鬼气开始逐渐变淡。

“那一天，因为你的原因推迟了十三年。”

欢歌就静静地躺在地上，他不想听阿岚说任何话，但他现在整个人都被困在阵法里，根本没办法离开。

“鬼气肆虐的样子我在原主的记忆里见到过。”

荼家有留影石，每个荼家人都以消灭鬼族为目标。

“那时候你在哪里呢？”

在整个修仙界都在为荼家加油的时候，只有他，在忙着杀那些荼家的任务者。

“我没任何资格审判你。”

阿岚毕竟不是真正的荼家人，但她确实为欢歌做的事情感到恼火。

在全身的鬼气都被法阵净化完之后，欢歌有些震惊地看着阿岚。

鬼气被净化，那种灼烧的痛苦，要比寒毒难受十几倍，这人是怎么做到的？

“阿岚。”

阿岚愣了一下，是院长的声音。

很显然，这声音欢歌也听见了，他抿唇，微微侧着头，掩耳盗铃一样怕对方看见自己的样子。

下一秒，院长就出现在了阿岚的面前，和之前在学院里见到的老人形象不同，此刻的院长分明就是那幅画像的样子。

“你这样子真狼狈。”

院长看着阵法上的欢歌，此刻他脸上带着被揍的青紫，确实很狼狈。

欢歌晃晃悠悠地站起身，看着院长，“真是大忙人啊，怎么有空过来的？”

他好像总喜欢在欢渊的面前逞强。

阿岚也没想到院长会过来，院长来的时候，顺便也把柒伍带过来了。

“来看看你。”

欢歌讽刺地笑了笑，“怎么，放你的狗在这里还不够是吗？”

欢歌似乎是懂怎么激怒欢渊的，果然在听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欢渊皱眉了。

“你看，你又像一个救世主出现在我面前，可你拯救的从来不是我。”

没人知道欢歌守着一个人的记忆过了有多久，他偏执，不过就是想得到一个解释，他杀了那些任务者，就是为了见欢渊一面，他要问他为什么，他们的世界是马上就要灭亡了吗，连一句告别的话都没有了吗？

“你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

欢歌拎着欢渊的领子，阿岚和柒伍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的，这还是看到院长头一次这么被压制。

“院长好像心虚了啊，阿岚。”

阿岚有些尴尬，“不会吧，那我不是骂错了？”

她还骂了不少呢。

一人一系统都不敢说话。

“你从来都不重视我。”

欢歌轻笑一声，“其实也无所谓，我早就不需要你了，你看，我现在是整个修仙界的至尊至强，就算是没有那些任务者，我也可以拯救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