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离歌终究是不忍拂了花倾城的意,便拉着她的手往外走。
戌时一刻左右,花倾城和沐离歌踏上了去村东里正家的路。
“老大,花……花倾城走远了!”
花家老宅外,小河对面躲在草丛里的一群身穿黑色夜行衣的强壮女人,看着花倾城和她的大夫郎走远了,才从草丛里钻了出来,淌过小河,杀气腾腾地往花家老宅而去。
“哼!妻债夫还!那花倾城胆敢三番两次戏弄我,还打掉了我四颗门牙,今晚我就用她的夫郎来抵债!”
说话漏风的人,赫然便是早先曾经来花家老宅讨债的长乐坊打手头目。讨债不成反被勒索,而且先前在镇上抓程民桂去卖的时候,也是花倾城碍手碍脚。新仇旧恨,她打算趁花倾城没在家的时候一起报了。
“砰!”
打手头目一脚踹在那花家老宅前院的木门上,只是这新制的木门结实得很,直把她一条腿震得生疼。
“爷爷个熊滴!”
打手头目揉了揉发疼的腿,顿时口吐芬芳。正当她想再次踹门的时候,门突然打开了,她那已经伸出去到半空的脚,由于突然失去重心,随即往地上“咚”的一声栽了下去,劈了个叉。
“疼死你老娘了!还像块木头一样杵着干嘛?还不赶快给我上!”
打手头目恼怒地呵斥着站在门外的一群人。
“你爷爷在此!你又是哪根葱?”
一道苍劲有力的声音,突然传到了打手头目的耳朵里。
“老娘我是长乐坊的金牌打手黄飞凤,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糟老头?”
这花家太抠了,大晚上门口就点一个红色破灯笼,月色微薄,她只隐约看清是一个头发花白,但身材魁梧的老头站在自己面前。
“小天,你认识她们吗?”
木兰瑾扭头问向躲在大树后面的于小天。
“爷爷,她们是坏人,你赶快把门关起来!”
“小天,快回来!”
在于小天从大树后面把头伸出去说话的时候,司徒烨赶忙又将他拽了回来。这群手持长刀的长乐坊打手们一看就不怀好意,妻主又不在,现在出去只会送死。
“小的们,把大树后面那个俏郎君给我抓起来!”
坐在地上还没起身的黄飞凤冲着门外的人喊道。
随着黄飞凤的一声令下,门外的二十个手持长刀的强壮女人直接往大树方向而去。
“你们要抓就抓我,不要抓我四弟!”
当那群女人靠近大树的时候,司徒烨挺身而出挡在了于小天面前。
“你以为我是傻的吗?花二夫郎!谁不知道你是花桥村有名的丑男!抓你?谁买呀?”
此时的黄飞凤已经从地上爬起,踉跄着脚步走到司徒烨面前,面露嘲讽。
莫名感觉受到一万点暴击的司徒烨:……
一把推开碍事的司徒烨,眼见那黄飞凤的魔爪就要伸向于小天时,坐在树上的韩亦辰薅起几片树叶正打算出手,却看到那黄飞凤的爪子直接被一根细藤条抽了下去。
“想动我孙息夫,问过你爷爷我了吗?”
昏沉的月色下,满头银发的木兰瑾,穿着司徒烨打满补丁的墨色旧衣裳,身形高大伟岸,目光凌厉,气势逼人。浑身散发着战场上摸爬滚打造就出来的铁血威压。一群手持长刀的打手们,在他目光的震慑下,莫名感觉心里发怵,腿脚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