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杜仲春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看到纳兰蕴之也在场,杜仲春随即跪地磕头行大礼。
“行了行了,都什么时候了还顾着这些虚礼。赶快给欧阳贵君诊脉要紧。”纳兰蕴之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示意杜仲春给欧阳宇铭看病。
“臣遵旨。”
杜仲春望了一眼躺在床上,身下一摊血迹的欧阳宇铭,一双老眼骤然瞪大。随即快速来到床边给欧阳宇铭把脉。
在看到杜仲春的那一刻,欧阳宇铭顿时三魂七魄吓跑了一半。年三十那日,由于他呕吐不止,纳兰君雪为他请来的太医正是太医院的院正杜仲春,当时也是杜仲春给出了他已经怀孕一个多月的诊断。
彼时,纳兰君雪以胎儿娇气为由,让杜仲春不要将此事到处宣扬。了解皇宫后院腌臜之事的杜仲春,以为他们怕胎儿遭到迫害,遂应承了下来。
如今看到欧阳宇铭的模样,杜仲春担心胎儿不保,她赶忙仔细地为欧阳宇铭诊脉。面对欧阳宇铭不停地朝自己眨眼睛,杜仲春遂安慰道:“欧阳贵君请放松,老臣会尽力医治的。”
在经过一番仔细把脉后,杜仲春的面色越来越凝重。怕有所误诊,她又反复地把了几次脉,只是每次得出的结果都是一样。
“杜仲春,欧阳贵君他到底所犯何病?难不成是突染恶疾,已经药石无灵?”看到杜仲春一张老脸的神色变来变去,可始终就是不说话,纳兰蕴之遂不耐烦地催促道。
瘫在床上的欧阳宇铭,也顾不上忌讳不忌讳,再次拼命地朝杜仲春使眼色,此刻的他反倒希望杜仲春说他患了绝症。
“皇……皇上!”杜仲春不明白欧阳宇铭眼神的含义,直接朝着纳兰蕴之双膝下跪,浑身颤抖,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纳兰蕴之见这个老家伙支支吾吾,心中的耐性正一点一点地被消磨殆尽,她怒不可遏,朝着杜仲春大声咆哮:“欧阳贵君他到底怎么样了,你倒是说啊!”
杜仲春被纳兰蕴之吓得战战兢兢,她伏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声音带着恐惧:“回……回禀皇上,老臣医术不精,实在是回天乏术……”说完,她重重地向纳兰蕴之磕了一个响头。
纳兰蕴之闻言,如遭雷击,心痛得无法呼吸。她仿佛能感受到欧阳宇铭的生命正在一点一点地消逝,而自己却无能为力。然而,当她听到杜仲春接下来的话时,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皇上,老臣无能,只能舍小保大,尽力保住欧阳贵君的性命。至于他腹中已经两个多月的胎儿,恐怕……恐怕是保不住了!”杜仲春边说边又一次向纳兰蕴之磕头,头磕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响声。
“胎儿?”纳兰蕴之回过神来,眼神突然变得犀利无比,她的声音冰冷至极:“你说……欧阳贵君已经有两个多月的身孕了?”
纳兰蕴之的面庞如被怒焰灼烧,她那冰冷至极的目光恰似两把寒冽的利箭,瞬间射向躺在床榻之上的欧阳宇铭,心中的震惊与愤怒如潮水般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