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三月十一)清晨,莱凤国京城,城中丞相府。
阳光透过窗棱洒进倾心院正房,照得满室生辉。
宇文田祺手里拿着两件袍子,正站在一面落地镜前,一会儿比划这件,一会儿比划那件,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嘴里还念念有词:“彦生啊,你说本君穿这套蓝色的衣服好,还是穿那套紫色的好?”
彦生恭敬地站在一旁,仔细端详着两套衣服,然后微笑着回答:“主夫,这蓝色的淡雅,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而紫色的则显得高贵典雅,充满了神秘感。您长得如此俊朗不凡,自然是怎么穿都好看。只不过,如今正值阳春时节,您既然约了贵夫们去游玩踏青,依奴所见,这件蓝色的更适合今天的天气和郊外的风景。”
宇文田祺听了彦生的建议,微微颔首,接着便让彦生帮他换上那件蓝色的袍子。彦生小心翼翼地接过袍子,轻轻展开,然后将它披在宇文田祺身上,仔细地整理每一个细节。
穿好衣服后,宇文田祺满意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嘴角微微上扬。他转身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彦生则站在身后,拿起梳子开始为他梳理头发。
就在这时,管家老徐走了进来,弓身禀报道:“主夫,门房那边又送来了一沓拜帖。”
“嗯。”宇文田祺漫不经心地应道,而后伸手接过请帖。
“国公府、宁王府、太傅府、御史大夫府……“
宇文田祺看了一会就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这些人递帖子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撮合他们府上的嫡子和他女儿司徒挽晴的婚事。
只是,心高气傲的宇文田祺认为女儿应该找一个无论家世还是才貌都匹配的公子。是以,对京城这些公子哥们,他可谓是挑花了眼,不知选哪个好。
“主夫,您要见这些人吗?”管家老徐见宇文田祺没有说话,遂小心翼翼地请示着。
宇文田祺悠悠地说道:“见,当然得见。虽然大人她乃是官居一品的丞相,但这些递拜帖的要么是皇亲国戚,要么是朝廷重臣,亲事成不成无所谓,礼节上总不能怠慢了……”
“是,主夫。”得到指示之后,管家老徐随即弓身却行离去。
用过早膳后,宇文田祺便坐着马车,与那些早就约好的贵夫们一同前往城东郊外的祈丰山踏青。
游玩期间,同行的贵夫们犹如众星捧月般围着宇文田祺,他们一个个打扮得贵气十足,一边聊天,一边趁机把带过来的弟弟或者亲戚家的弟弟、儿子、侄子、外甥什么的介绍给宇文田祺。
宇文田祺只感觉自己的脑子“嗡嗡”的。面对众人的“盛情”,他只能一边不着痕迹地探听这些公子们的情况,有好感的他就在心里暗暗记下;感觉不匹配的,他就讪笑着说此事需要征求女儿的意见。
今年十八岁的司徒挽晴,不但有着良好的出身,而且还是国子监毕业的高材生,如今更是出入内阁的天子谋臣。她之所以自请去玉衡郡当太守,只不过是为了去底层历练,从而更加深入地了解百姓,以便知道上位者的决策是否具备实用性和可行性。以后自然还是会回京城的。
再加上司徒挽晴有一个当皇贵君的嫡兄,以及当丞相的母亲,如今的她俨然已经成为京城炙手可热、贵公子们最想嫁的贵女。
对于司徒挽晴的婚事,宇文田祺可谓是操碎了心。怎奈女儿一句“以国事为重”,直接离京北上躲清静去了。使得宇文田祺鞭长莫及,就是想念叨也念叨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