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梅风风火火的赶到店里,见到谢滨就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谢滨!我们找得你好苦!”
她的心情可想而知。谢滨很腼腆,这突如其来的拥抱让他既惊讶又温暖。
“孩子,这些时间,你过得好吗?都去了哪里?”
苏梅没有急着问燕子的事,而是关心起他来。
“我,我,我在织布厂打工,离这儿不远!”
谢滨红着脸,吞吞吐吐的说道。
“小滨,我们回厂里了,你们说完了没?”
门外传来谢滨老板的询问声。
“大哥,我是谢滨的亲戚,感谢你们对小滨的关照。今天我留他在家里住,明天我会让他准时回厂里的。”
苏梅很会来事,她一边打着圆场,一边给那几个人散着香烟。
“小滨是这样吗?”
老板很谨慎,探头问了谢滨一句。
“厂长,你们先回去吧!我有点事,晚上就不回去了,明天早上回去上班!”
谢滨的话让他们一伙没再言语,跟苏梅客气了两句便离开了。
“孩子,我从你们邻居那儿知道了你的情况。这段时间你受苦了!”
苏梅母性大发,怜爱的注视着他。
谢滨不知道说什么,两手摆弄着衣服上的拉链。
“小滨,你看看这是不是燕子写给你的信?这句留言是不是你写的?”
苏梅见谢滨情绪逐渐稳定,把那本《百年孤独》放在了他面前。
谢滨默默地看着燕子的信,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男儿泪扑簌簌往下掉。
无声的抽泣让人怜惜。下巴在抽泣中不停的颤动,一声声悲伤中的叹息让苏梅也跟着哭了起来。
良久,他掀开了帽檐,把自己的容貌和缺陷完全袒露给了他们。
从行为学和心理学来讲,这是一种信任之后下意识的坦诚。
十八九岁的脸,青春却又带着莫名的老沉,明眉皓齿中不用细看也能感受到几分忧郁。
头发有些凌乱,但并不影响白净的帅气。
右边耳朵有明显的缺陷,没有外耳,只有一颗小肉粒突兀的挂在一侧。
苏梅和季风虽然有心理准备,但还是露出了震惊和难过的表情。
他们终于明白谢滨为什么一直要戴着帽子。
“阿姨!是我不好,我辜负了燕子,没有保护好她。不过我发誓一定会为燕子报仇的。”
他眼睛里释放出的愤恨与他青涩的外表完全不相符。小小年纪,心里早已经种下了仇恨的种子。
他轻轻地合上书,把信纸端端正正地夹回了原处。
“孩子,我们一起为燕子讨回公道,所以请你帮帮阿姨好吗?”
苏梅伸出手,轻抚着他脸上的泪。
“阿姨!想知道什么?您问吧,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面对苏梅他的内心释怀了好多。
“学校的调查是真实的吗?”
苏梅没有藏着掖着,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小录音机,摁下了录音键。
谢滨只惊讶了一秒,很快就明白了她的用意。
他没有惊慌,沉重的呼出一口气,面部轻轻抽动了几下。
便娓娓道出了他知道的情况。
“学校的调查只有斗殴那部分是真实的,其它的都是不真实的!我和燕子确实违反了谈恋爱的校规,但是我们的爱情很纯洁,不但没有影响学习,还相互的促进了成绩。高二上半学期,是我鼓起勇气主动给燕子写的情书,没想到燕子心里也喜欢我。可能是我们俩都曾被抛弃过,所以有种同病相怜的亲近感。”
他幽幽地说着。
“那王子鸣和卢伟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钟楚曦怎么回事?”
苏梅擦了擦泪。
“那几个人都是混蛋,经常在学校欺负人,同学们都是敢怒不敢言,更没人敢惹他们!卢伟更是个人渣,仗着家里有个当官的妈和有钱的父亲,无恶不做。听说还欺负过几个高年级的女生,王子鸣和钟楚曦是他的小跟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