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高!你想好了吗?我们也许会成功,也许从此就会结束19年的年华!敢不敢?”
钟楚曦面色凝重,语调却相当冷静。小饭桌上两碗面还冒着热气,但他们都没什么胃口。
“我倒没什么,生死早已置之度外,我只是很担心你。要不你走吧?就当我们没见过。我不想你跟着我一起去送死。”
谢滨很矛盾,内心也很复杂。
“别废话了!没有我,这出戏根本就没法演!再说,我还得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不知道还要忍受那畜生多少年呢?”
钟楚曦收拾着准备好的举报资料,作业本上写得密密麻麻,同样的内容他们抄写了三份。
封面上清楚地写着七中和谢滨的名字。
他们的戏做得很足,钟楚曦歪歪扭扭地签了自己的名字,本子上还故意撒了几滴血。
“如果被你妈妈发现了怎么办?”
谢滨这个问题已经问了好几次。
“相信我,不会的,这么多年我太了解她了。9点半到12点这个时间段,她已经出门打麻将了,绝对没问题!记住,燕子的内裤我用塑料袋裹了几层,压在我床上的席梦思下面。你顺便给我带几件衣服回来!”
钟楚曦又细细地交代了一遍。
7月6日,天公不作美,昨日的艳阳天变得灰蒙蒙又阴沉沉。
时不时还有片片黑云飘过!
“梵高!早点回来,我做好饭等你!”
谢滨踌躇满志,正要出门,钟楚曦从身后抱住了他!
“没事!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谢滨捋着她凌乱的头发,亲切感更加浓烈。
早上七八点的蓉城街头已经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人群,满是忙忙碌碌的人。
没有人会注意到谢滨的存在。
日报社的市民举报邮箱里多了一封沉甸甸的罪证!
电视台门口,保卫室和往常没有区别,工作人员值守着他们的任务。
谢滨深呼吸了一口,从包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信封。
他拉下帽檐,缓缓地走了过去。
“请帮我转交给法制频道。”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窗缝里把举报资料塞了进去。
等保卫人员急匆匆追出来时,他已经跑出了好远。
从钟楚曦家出来,他紧张到快要窒息的心总算平静下来。
正如她所说,钟嘉欣不在家,从家里乱糟糟的情况来看,她有没有回家都难说。
手上握着重要的证物,他犹如泰山压顶,沉重的感觉让他痛上心头。
叮铃铃!叮铃铃!
“阿姨,麻烦你到人民公园来一躺,我在鲤鱼池这边等你。”
电话里谢滨语气紧促,苏梅不敢怠慢,应了一声便挂了电话。
她本来计划着明天一早去考场截住王子鸣和卢伟,当场把这事给抖露出来。
人民公园热闹非凡,锻炼的老人家,嬉戏的小朋友,悠闲的游客络绎不绝。
谢滨依然戴着帽子,汗珠布满了脸颊。
他庆幸上午这一系列操作都很顺利,不过是否能引起关注甚至闹出满城风雨,他心里完全没有底。
那个年代的媒介传播太有限,不像现在随便一条视频就能传遍大江南北。
“小滨!出什么事了?”
苏梅神色并不轻松。
“阿姨,你过来!”
谢滨将她拉到稍微僻静的地方,打开了背包。
“这个是燕子的衣物,是非常重要的证物。她被卢伟、王子鸣、齐加旺这三个畜生.........。”
他实在说不下去了,把包了几层塑料袋的内裤,郑重的交到苏梅的手上。
“天啦!这些杀千刀的!”
苏梅泪海瞬间决堤,牙齿咬得咯咯响。
“阿姨!现在不是悲痛的时候,我们要以牙还牙,不能让那三个畜生逍遥法外,这样的人不配参加高考!同时我们也要让幕后那些操控者得到应有的惩罚。”
谢滨眼里喷着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