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智恩的心碎了,胸口犹如插入一把锋利的剑!
一身性感勾魂的打扮,却没了往日的风采,她犹如行尸走肉一样穿梭在校园里。
张怡和裴俊勇搂在一起的画面,深深地刺痛了她。
一个是至亲的孩子,一个是自己爱得毫无保留的男人。
她痛恨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安排?要这样来折磨她?
难道这就是对她当年犯错的惩罚吗?
“天啦!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孩子,你难道没有廉耻了吗?那可是妈妈的男人啊!”
她在心里呐喊着。
看不见的疼痛和伤痕是最极致的,甚至都让人无法流出眼泪。
烈日下,无情的太阳炙烤着她柔嫩雪肤,热浪一波又一波地袭扰着她繁乱的内心。
不知不觉,她晃荡到校外的迎宾路东侧。
树荫下,一辆破旧的摩托车吸引了她的目光。
摩托车看上去有些年纪了,车身沾染了不少污泥和尘灰。坐垫部位绑着块海绵垫子,依稀可见原本的坐垫早已磨破。后座铁架子上焊着一个类似铁箱子的东西,看上去很突兀。
铁箱子两边焊着一排个插孔,一边三个,上面均插满了竹棍,木棍。有的棍子早已干枯,而有的还泛着青绿,很显然是经常更换。
自制五颜六色的旗子上几张小孩的黑白、彩照有些模糊!
“杨妙!乳名妙妙,贵州遵义桐梓九坝镇栗子坝人,出生于1982年农历腊月二十三,于1985年冬月十八在筑城黔灵山公园被人抱走。孩子右小腿上有个明显的花朵形胎记..........。”
韩智恩收起了伤痛的心,默默地念着旗子上的信息。
摩托车旁边,一名看上去50多岁的女人坐在路边的树荫下,啃着发硬的馒头。
树枝上一顶烂了边的草帽随着偶来的微风飘荡着。
身旁一个老式军用水壶,绿漆掉了不少,看上去已经是星星点点。
一个小塑料罐子里像是辣酱。
“大姐!你一个人吗?”
韩智恩隐约明白了什么,她动了些恻隐之心。
“哦!是的。”
女人怯生生地看着她,她小心翼翼地把手中还蘸着辣酱的馒头放进了袋子里。
“你是从贵州那边过来的吗?孩子现在有线索了没有?”
她明知故问,心里却又无比酸楚。
“嗯!我是贵州人,现在还没有线索。但我相信我女儿一定在等着我。”
女人是齐耳短发,头发干枯,甚至有些邋里邋遢,不在少数的白头发已经清晰可见。
她面色黯淡,枯萎得犹如一张干瘪的老菜叶!
满脸深深浅浅的沟壑宛如道道崎岖的乡野小路,看着让人特别心疼。
她极度憔悴,想必常年的风餐露宿和劳心劳神让她饱经沧桑和摧残!
整个人瘦弱无比,弱不禁风,却又能感受到一股倔强的力量。
轻薄的旧衣服之下很难看出她还是个女人!
唯一让人欣慰的是:
她的眼睛里虽然布满了血丝,但那坚毅且充满希望的眼神让人肃然起敬!
“大姐!你找了多久了?”
“从丢那一年就开始找了,到现在13年多了!”
“家里人支持你吗?你老公没有和你一起找吗?”
“没有老公了!我们早就没在一起了,他恨我得很!说女娃娃丢了就丢了。”
女人脸上平静如水,没有一点哀伤,仿佛这一切她早已看淡。
“孩子是怎么丢的?”
女人一脸木讷的望着她,嘴角抽动了一下,眼神里流露出几丝悔意。
“大姐,我没别的意思!也许我可以帮助你,我是这个学校的老师。”
她从她眼神里读出了些故事,为了打消她的顾虑和防备,她甚至不惜身上的名贵的裙子,一屁股坐在了路边。
“大姐,你贵姓?看你旗子上面写的信息,你的年纪应该也不大吧?”
她生硬的套着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