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琴说得头头是道。

“小妹啊！社会很现实，良心只是对我们自家人。对外都得现实一点，不然吃亏的永远是我们自己。婷婷已经死了，可我们一大家子还活着啊。你看咱们家家徒四壁，连遮风挡雨都是问题。”

孔艳也加入了说教的队伍。

“人血馒头，我可吃不下！如果是亲人，你们就不会这样对婷姐。”

孔小宇忍不住顶了一句。

“你这个死女子，你说甚嘞？翅膀长硬了是吧？”

孔捷看来是彻底好透了，终于恢复了往日大男子主义的恶父气势。

他握紧筷子，啪啪几下打在孔小宇的头上。

“爸，我说错了吗？你给了婷姐一命，婷姐又还了你一命，而你们还欠着她一个遗弃。现在她死了，你们还不放过，不就是在啃人血馒头吗？”

孔小宇终于忍不住发起飙来。

“你说的甚话？你这女娃子读书读傻了吧？”

汤桂菊气得一把掌甩在了孔小宇脸上。

“你们打吧！骂吧！我做我自己有啥错？我又没坏你们好事，你们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孔小宇嘶吼起来。

“你真是越大越不懂事了！打不赢官司，你哪来钱上大学？你别忘了上大学的钱就是我抠下来的。我这都是为了谁啊？你个没良心的！”

汤桂菊呜呜地哭了起来。

“妈！如果咱们家的良心都烂了，我这个大学上了有什么用？你看看，我这一帮姐姐，个个光鲜，可背地里做了些什么龌龊事。婷姐可是你亲生的啊，我们家已经够对不起她了，为什么她死了都还不放过？”

孔小宇越哭越大声。

“她有什么错？一二再的被抛弃，死了都还入不了土。如果我们家真的为她好，就想办法把娃要过来，再穷再难都要把她的娃养好，这才是真正的积德赎罪啊！”

“你这死女子！越来越不像话了，认了几个字，就开始教训我们了。看我不打死你！”

孔捷起身揪住了孔小宇的头发，手扬在了空中。

“爸！你别打了，小妹都是大姑娘了，大过年的，不好看！”

孔艳见状急忙拉住了孔捷。

“小妹，你回屋去吧！不管你怎么看我们，不管你怎么说，这次我们问心无愧，都是为了这个家。爸爸的病刚好一点，你又要上大学，弟弟还在念小学，妈一个人要撑起这个家太不容易了。”

孔萍把话说得很冠冕堂皇。

“二姐，我求你们，收手吧！你们这是犯罪啊！我已经失去一个姐姐，不想再失去你们。我们现在穷一点，但只要我们努力，慢慢就会改变过来。我上大学的钱，我可以自己去挣，上完大学，我工作赚了钱可以全部给家里。”

孔小宇痛苦哀求着。

“你真是傻得天真！什么犯罪？现在证据确凿，我们赢定了！我们犯不犯罪全凭你一句话。你看着办吧！如果你想我们这个家全都拉去坐牢，你就去给那个律师说，你想当圣人当菩萨我们不拦着，但你别忘了你是谁生的，小时候是谁带你的。”

孔萍口水都快喷到她脸上了。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当时我就说了，别让小妹知道，你们偏不听。小妹我可告诉你，自古以来背叛家人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孔琴怒不可遏。

“苍天啊！我什么都没说啊！你们为什么都不相信我？我想做个局外人都这么难吗？”

孔小宇仰天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