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好啰嗦哟,我现在又不是不能动。你快去吧!我没事。”
路过坎下的水井时他有些疑惑。
“这几天也没下雨啊?井水怎么突然变浑浊了?是不是谁不小心把泥巴掉进里面了?”
他挠了挠头,没有多想。
二伯娘当然没有拒绝,还帮着他在草树上把稻草扯下来。
季风抱稻草来回几趟都不经意的瞥几眼水井。
“咦!这井今天是怎么了?这会儿也没人挑水啊,怎么水位忽上忽下的?还冒泡泡?”
他越来越吃惊。
“二伯娘,这井是咋回事喃?啷个在冒泡泡呢?”
最后一趟季风终于忍不住问了起来。
“晓得的哟!怕不是有黄鳝在里头哟?这口井平时没怎么用了,也没怎么清洗。”
二伯娘随口说了一句,一点也没在意。
季风虽有疑问,但没再问下去。
弄完稻草,他又开始洗起衣物来。
“老婆,坟坑我看就不要再往下挖了吧?一米二了,再深我怕到时不好放下去哟!”
他一边使劲儿在搓衣板上搓着床单,一边说起了坟坑的事。
“也行吧!再挖下去,咱们爬都爬不上来啰!你又不听话,老是陪我一起躺。”
“哎!如果可以,我还想和你一起住进去呢!”
“呸呸呸!乌鸦嘴!”
二人又开始拌嘴。
“妹崽,晒起太阳热不热?”
“二伯娘,来坐哈嘛!晒起很舒服,一点都不热!”
“我不坐了!还有块菜土没挖。”
二伯娘肩上扛着锄头正往院坝头走过,说话间还从荷包里抓了把花生给孙怡。
“小季,你衣服洗得还下细耶!妹崽找到你真的是有福哦。”
三人简单的几句对话,让平静的空间瞬间有了几分人气。
正午时分,太阳直晒大地,季风清洗完衣物,起身伸了个懒腰。
“老婆你饿了没?”
他下意识地向后一瞥,差点吓得魂都没了。
“老婆!老婆!你到哪儿切了?”
他惊慌的叫了起来!
孙怡已不在凉椅上!
“老婆!老婆........。”
他急得都快哭出声。
院坝里一片宁静,空气都快要凝固了,孙怡却迟迟没有回应。
“坏了!会不会去上茅房了?”
季风一拍大腿撒腿朝茅房奔去。
茅房其实就是多年不用的废弃猪圈。
下面的出粪口呈不太规则的大三角形,是用石板合成的。
果然!
孙怡满头大汗,一手死死抵着背后的石头墙,一手扯着地上的一根藤蔓。
经久不用的坑里全是清水,依稀飘着几张厕纸。
来不及提起的裤子已经浸在了粪水里,她努力的支撑着不让自己掉下去。
“老婆啊!你咋这么不听话啊?”
季风心急如焚,三两步跳过去,一把将她揽在怀里。
“老公,对不起!我就是不想你太累了!”
她委屈的哭出了声。
“好啦好啦!都是我的错,是我大意了!以后别再这样了,你看这多危险啊!”
季风一边说着,一边提起她的裤子,抱起她冲进了屋里。
“你先坐这儿!我去烧点热水给你洗洗。”
他随手拉过一张枕巾,铺在方木凳上。
“老婆,你别怕麻烦我,我一点也不累!夫妻之间本该同甘共苦嘛,以后千万别再这样逞强了。”
他蹲下身子给她脱着内裤和外裤,嘴上时不时交代几句。
孙怡又羞又愧疚,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别难过!你看老天还是有眼的,幸亏没事!你先坐着,我去烧水,顺便把床铺好。”
季风怕她摔倒,刻意把方木凳移到了床前,让她身体有个依靠。
趁烧水的功夫,季风将稻草和晒干的棉絮抱了进来。
他越来越熟练!
没一会儿功夫便铺好了床。
“老公,要不你把堂屋的新床铺床被子,我想去那躺躺。”
孙怡摸着他的头幽幽地说道。
身下热毛巾传来阵阵温热,让她舒适又难受。
季风细心地给她擦洗着身子,鼻腔里只是轻轻的哼了一声。
“那里头太硬了,而且也不吉利,要不你就在床上躺会儿吧?”
“不嘛!我想先习惯习惯!我感觉身体越来越没力气了!”
她的话让季风又生生咽下了刚到嘴边的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