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氏喘了口气,继续说:“飘香去厨房跟赵厨子说夫人要吃鱼,飘香是夫人的大丫头,她说夫人要吃鱼,那就是夫人要吃鱼,与我有什么关系。说飘香被我收买,有什么证据证明她被我收买了?”
秋月此时领着飘香走了进来,飘香朝地上一跪,对着李沐妍磕头,“大小姐,飘香家里老母生病,急需用钱。平素红芍跟奴婢关系不错,奴婢就把这个事情告诉了她。陶姨娘给了奴婢五十两银子。奴婢就投靠了陶姨娘。”
陶氏冷笑一声,“飘香是你们的人,还不是你们想怎么栽赃就怎么栽赃。”
飘香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打开,里面是黑色粉末。飘香说道:“陶姨娘关照奴婢,每次给夫人熬药,就用指尖捏一点进去。奴婢就照做了。”
齐大夫用指尖挑了一点放到眼前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最后放入口中尝了尝,点头道:“这药汤里的不明毒药就是这黑色药粉。这种毒药毒性不大,且每次用量少,所以一时半会不会要人性命,但此毒进入体内,无法排出,若经常服用,短则两年,长则三年,此毒越聚越多,毒性越来越重,最后则会致人死亡!”
陶氏由初时的紧张慌乱到此时的渐渐平静,她知道李沐妍缺少一个关键证据,她说的一切都是事实,可是有谁能够证明这事与她有关?
飘香是宋兰芝的人,她的话只能是一面之词。只要没证据证明她收买了飘香,那么她完全有理由说李沐妍是在栽赃陷害她。
大厅门外传来整齐而迅速的脚步声,一个小斯跌跌撞撞地冲进来,大声喊道:“老爷,不好了,陶将军带兵士把外边围住了。”
场内众人听见“轰轰轰”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窗外闪过一个又一个带甲士兵,不一会,透过每一扇窗户,都能看到外面林立的士兵身影。
大门“砰”地一声巨响,陶将军大步流星地踏进门来。他的身后跟着两列士兵。
士兵们手持兵刃,一进入室内,立即迅速分散到厅内的各处,刀剑出鞘,虎视眈眈地盯着屋内每一个人。
众宾客们悚然一惊,这架势,不会陶将军恼羞成怒,最后要杀人吧?
李煊赫大喝一声,“陶雷,你私自用兵,围攻朝廷命官府邸,胆大妄为至此,没有国法王法了吗?”
陶雷哈哈大笑,声音张狂地快把屋顶的瓦片都要掀翻了,“丞相,你错怪本将军了,本将军奉皇命出京城围剿土匪。得知今天丞相姐夫要将本将妹妹提成平妻,心中十分高兴,所以匆匆赶来,如有不敬之处,还望姐夫海涵!”
陶雷眼神凌厉地扫视了场内宾客一眼,胆小的宾客们身子一缩。陶雷看向陶氏,冲她点了点头。 陶氏心里一暖,她知道,哥哥这是让她不要害怕,一切有他担着。陶氏绷紧的身体终于松弛了下来。
“姐夫,本将因为公务来迟,以为只能吃个残羹冷炙了,没想到大家还没开席。来来来,今天是我陶雷妹妹的好日子,陶雷借姐夫的一杯薄酒敬敬各位来宾!”
陶雷从主桌上端起一杯斟满的酒,高高举起,大声说道:“同饮此杯,庆贺本将的妹妹今天荣升相府平妻!”
“你……”李煊赫刚说出一个字,猛觉后心一痛,眼前一黑,瘫坐在椅子上。他的后背被一名兵士猛击了一下。
“快喝!快喝!”大厅内四面八方响起兵士们的喝斥声。
众宾客抖抖嗦嗦地端起面前的酒杯,准备一饮而尽。
“慢着!”李沐妍一声冷斥,“这酒不能喝!”
“本将喝自己妹妹的喜酒,怎么喝不得?”陶将军一声怒吼。立即,有五六个士兵手持刀剑冲向李沐妍。
士兵将李沐妍团团围住,六把寒光森森的宝剑对准她的胸口。锃亮的刀锋上几乎可以映出她的人影。
“哈哈哈!小丫头,今天这酒本将说喝得就喝得!”陶将军再次将酒杯高举,靠近自己唇边,“大家一起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