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景泗和宁洛在怡阳公主府的事,就像长了翅膀似地在京城传开了。
下至贩夫走卒,上至达官显贵,无一不津津乐道,一个是当今皇后唯一的嫡子,另一个是手握重兵的宁侯嫡长孙。两个人是断袖之交,私相授受也就罢了,结果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那般不堪入目的事。
除了惊世骇俗之外,更是让家族蒙羞。
第二天是钦天监选定的黄道吉日,夏明帝本该下达慕景泗与李沐妍的赐婚诏书。然而端坐在御书房中的夏明帝怒容满面。他将面前桌上的案牍一扫而空。
众多的案牍像蝴蝶一样飞起,飘落到御书房的各个角落。
王大监为难的脸直抽抽,他小心翼翼地问道:“皇上,这赐婚圣旨还下吗?”
夏明帝猛地一拍桌子,“下什么下?朕的脸都被这个孽子丢光了。”
他又“啪啪”地拍着桌面,吼道:“朕若是还下这个赐婚圣旨,岂不被天下人戳脊梁骨!这不是害人家女儿吗?”
王大监不能说是也不能说不是,只一个劲地傻笑。
“还有宁洛那臭小子,平时人模狗样的,没想到也是个孽障,丢人现眼啊!”
这回,王大监说话了,他从散落满地的案牍中翻找了一番,捡起一份递到夏明帝跟前,“皇上,宁小侯爷已经上奏本了,要求去戍守漠北。”
夏明帝接过那折子,迅速浏览了一番,“哼”了一声,“看在宁妃的面子上,朕准了他,让他滚到漠北去吃沙子吧!”
三天后,宁洛起程。
行至京城外十里的长亭时,忽然斜刺里冲出一匹马,马上的少女身姿挺拔,一身青色劲装衬得她英姿飒飒。
她骑术了得,马儿以极快的速度飞驰到宁洛前方十米处,猛地勒缰横马,一人一马挡在了道路中央。
宁洛赶紧勒马,马儿四蹄扬起,发出一声长长的嘶鸣。
宁洛突然眼睛一亮,“李姑娘,谢谢你来送我!”
李沐妍拍了拍马儿,马悠闲地转身,向着宁洛的方向走了几步。两人面对面,只剩伸手可触的距离时,李沐妍开口了,“宁洛,你为什么这么做?”
“为什么?我是断袖呀!你不信!”宁洛语气里有淡淡地嘲讽。
“你不是!表哥把一切都告诉我了。你是为了我才这么做的。”
宁洛抬头望天,“我也是为了自己。”
李沐妍轻轻一笑,“如果只是为了拒绝安平公主,你不必这样作贱自己!”
“如果不能娶你为妻,那我宁愿终身不娶。此举甚好,至少扬名大夏,不会有家人的逼婚,也再不会有女子愿意嫁我。”说到这儿,宁洛收回仰望着天空的视线,注视李沐妍,“天底下,只你一个女子知我不是断袖,哪一天,你想嫁我,我都在!”
“宁洛,这又何必?”李沐妍轻叹一声。 宁洛双腿一夹马腹,骏马撒开四蹄,飞奔向前。
“后会有期!”风中传来宁洛最后一句话,一人一马已变成了远方的一个小黑点。
宋皓溢打马从隐身处出来,同李沐妍一起盯着宁洛消失的方向。
“宁洛这小子,前天从安平公主那得知你的事,立马来找我,说慕景泗是断袖,无论如何要阻止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