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东问道:“您老人家,是让我过去听听?”
程占军说道:“去不去随你,我就是通知你一声。”
周安东想了想:“行吧,我过去看看,响应响应您老人家的号召。”
陈占军幸灾乐祸的说道:“秦长治调到奉京,接任的人这两天就会下来,想不想知道是谁?”
周安东想都不想的说道:“不想!”
程占军哈哈大笑:“简明朗!”
周安东心里一动:“简家?”
程占军说道:“你问问顾兵。”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周安东看向顾兵:“简明朗是谁?”
顾兵说道:“问他干什么?”
周安东说道:“他要来江州,接替秦长治。”
顾兵愣了愣,然后哈哈大笑:“你小子麻烦来了。”
周安东很是不屑的说道:“咋的,他长了俩脑袋啊,能吃了我?”
顾兵笑眯眯的说道:“简明朗是秋秋的堂哥,而且他是最反对秋秋跟你的事情。现在来江州,你和秋秋可是在他眼皮子底下了。”
周安东哼了一声:“秋秋都不回来了,他有千里眼呐。就算有,他如果敢乱看,我就把他眼珠子挖下来。”
顾兵嗤笑一声:“看你多能耐。”
“不信走着瞧。”周安东拿起烟点了一根。
两人无聊的在办公室扯东扯西,下午周安东开了会,具体的安排了一下年前的工作。
第二天,周安东和顾兵开着车来到市中院,因为不是公开庭审,除了媒体记者和高庆奎他们家人,就没有外人了。
周安东一进来,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记者呼啦一下围了上来。
而高庆奎和刘坚他们的家人,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有几个年轻人,摩拳擦掌的就要过来,被家人拦住了。
“周厂长!”
叫习惯了,这些记者还是喜欢叫周安东厂长,“高庆奎以及原来酒厂的干部,成为了阶下囚,你有什么看法?”
“唉!”周安东神色黯然的叹口气,“老厂长对酒厂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这个谁也抹杀不了。”
听到周安东的话,高庆奎的家人,那愤怒的眼神,变得柔和不少。
“何况,老厂长对我有知遇之恩,他出了这样的事情,我的心很痛。尤其是他刚出事的那一段时间,我彻夜难眠。”
说到这,周安东低下头,使劲儿了挤了挤眼睛,想要挤下一滴眼泪来,但他失败了。
“但,功是功,过是过,法律是严肃的,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也是公正的。老厂长一时糊涂,犯了错,必须要接受法律的惩罚。而我能做的,就是把酒厂建设的更好,让老厂长能安心……”
周安东情真意切的话,让这些记者暗暗竖起大拇指,赞叹一声,周安东仁义。
顾兵在一边听得直撇嘴,恨不得高庆奎死的,除了我,估计就是你了。还心痛,彻夜难眠,那几天不知道你多很高兴,晚上睡觉做梦都能笑醒。
紧接着,顾兵又被记者缠上了,回答了几个问题。
这时,法官来了,周安东和顾兵才被记者放开,然后靠边找了个位置坐下。
很快,高庆奎就被带了上来,已经瘦得不成样子,精神看起来也不太好,有些萎靡。
紧接着就是刘坚和常泰他们,被带了上来,毕竟年轻,看样子还不错。
只有曲洪奇,像换了个人,被剃得短短的头茬,全都白了,走路腰也弯了。
当他们看到周安东和顾兵的时候,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
案子并不复杂,赃款大多都退了回来,所以中午休庭,下午两点开庭就宣判了。
高庆奎判了死缓,命保住了,但他这辈子想走出监狱也不可能了,只能被抬出来。
而刘坚和常泰他们,判了十八年到七年不等。
“走吧!”周安东起身,没有再看高庆奎他们一眼,跟顾兵出了法院,然后上车,直奔京城。
因为下雪,有两百多公里的路不好走,直到凌晨两点多才到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