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的是足足三个月后的今天才真正与她相见,欣慰的是,小刺猬真的长进了,反侦察能力顶呱呱。
所以说,沈鹤修一个不信鬼神不信玄的人,怎么就那么信那个所谓的大师说的“羁绊不深”呢。
实在是不信不行啊。
想他们多年前就相识相知,偏偏还能被迫分开六年,又恰逢地震差点天各一方,本以为夏阳宇那次总算能见面了吧,结果乌龙重重申绮直接跑了。
沈鹤修一路追过来,全心全意就做一件事——找申绮,就这样还能拖到三个月后才相见,牛郎织女见了都得说一句“真惨啊”。
申绮沉默片刻,忍了又忍,没忍住,还是问了:“那......鹤修哥,四年前你出了什么事,怎么......”怎么就突然断联了。
沈鹤修早有准备,他早就打算全盘托出,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
以前不说是怕申绮担心,也怕连累她。
如今他的兄弟姐妹和所谓的长辈们死的死残的残,地震一过,他看着他们一个个咽了气,才放心来找申绮,自然再无顾忌。
申绮听完一场“九子夺嫡”的过往,大为震撼。
“果然,艺术源自于生活,而且有时候生活远比艺术更精彩。”
她一个事后旁听的人都感到惊心动魄,可知沈鹤修深陷其中的岁月有多么艰难。
糯糯和小虎也大叹,果然没有最狠毒,只有更狠毒,不愧是阴险狡诈的两脚兽!
见她和糯糯小虎露出如出一辙的后怕,沈鹤修笑着轻拍她后背,然后另一只手挨个摸了摸糯糯和小虎的头。
“别怕,都过去了。”
他顿了顿,语气有些艰涩:“我那时自身难保,我的兄姐不安分,他们甚至差点查到了你,我这才切断了联系。”
“对不起,我很抱歉,都是我的错,是我没处理好。”
“这几年,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你,小绮。”
申绮眼眶一热。
说不委屈是假的,继父死亡,母亲入狱又病逝,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原本亲近的哥哥还没了消息,就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一般。
人是很奇怪的生物,从前最艰难的时候,她一个人带着糯糯也挺过来了,如今被轻哄着,埋在心底的委屈便立刻泛了上来。
只是她更清楚,这些事谁也怪不得,都是阴差阳错,鹤修哥也是为了保护她。
说到底,有缘无分罢了。
得知所有真相,她无比释怀。
申绮红着眼抬头,对上了一双同样像兔子一样的红眼睛,又无措又委屈的神情安在沈鹤修这张温柔沉静的脸上,有点搞笑。
她噗嗤一声笑出来,眼泪被挤压,溢出眼眶划过脸庞。
沈鹤修连忙伸手,轻轻拭过她脸颊。
“别哭,别哭,我......”
申绮也笑也哭,笑得有多开心,泪掉得就有多凶:“我没事,我只是很高兴,鹤修哥,我也很想你,欢迎回来。”
欢迎回家。
失去父母还被继父虐待打压的申绮,和从来就没有过家的沈鹤修,两个漂泊的灵魂,兜兜转转,最终还是迎来了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