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然的酒量其实并不是很好,上次和杨蜜家的亲戚吃饭,才一杯就已经是微醺的状态了。
但现在,他才走出三百米,身边的工作人员就已经给他递了三瓶白酒了,这都是周围的观众拿过来敬关二爷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接过这三瓶酒时,林羽然都是下意识地一饮而尽。
他仿佛清醒着,但又似乎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掌控,宛如飘飘欲仙。
街道中间的观景台处,王礼伸着脖子看着周围突然激动起来的人群。
“这是怎么回事儿啊?怎么全往那边去了?诶诶别挤呀!待会儿高跷不是会走过来的么?”
王礼紧紧抱住手里的摄像机,这可是台里斥巨资买的新宝贝,要是出了什么闪失,他就只能给电视台白打五年工了。
他回头想喊龚文山,却瞥见徐宁的双肩包被流动的人群夹住,险些带着她摔下高台。
王礼忙伸手拽了徐宁一把。
“我靠!宁姐!你没事儿吧?”
徐宁的惊呼卡在喉咙里,惊魂未定地点点头。
“差点就摔下去了。”
观景台虽然不是很高,如果是平时,摔下去也不过是跌出几个青块,但今天这种人挤人的情况,摔下去还能不能起来,就难说了。
徐宁站稳后,皱着眉头说:“这什么情况啊?怎么全都往起点那走了?”
龚文山的手机震动起来,是台里朋友的来电,但此时他没空接这个电话,反正讲得肯定是跟老婆吵架的事儿!
龚文山拉住边上一位挤上前的群众,大声喊道:“老乡!你们挤过去要干啥啊?等会儿不就能看到了吗?”
被他叫住的老乡,有点不耐烦地扭头。
“哎呀你别耽误事儿......”
他猛地回头,看见对方举着、拿着、背着长枪短炮的,又想起来的路上听说今天有省里的记者来看社戏表演,一下子就把到嘴边的脏话咽了下去。
“额......大家都急着去给关公敬酒呢!不好意思啊,麻烦您松手,我这也急着呢,要是耽误事儿了那可就不行了!”
说完,那老乡弯腰一下子就挣脱龚文山的手,跑了。
徐宁疑惑道:“给关公敬酒?这以前不都是在庙前吗?怎么今天在路上就要敬酒?就算是吴老师出山,大家也不会这么激动的吧?”
王礼眯着眼睛,看向远处。
高跷的队伍已经绕过街角,走过来了。
王礼兴奋地大喊:“诶来了来了!”
快步走在前面的普通角色的演员,关公还没有出现,单单是这走在两侧的十几位高跷演员,就已经足够震撼王礼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了。
“我靠!宁姐,龚哥,这也太牛逼了!”
王礼张大了嘴,照片都顾不上拍了。
徐宁笑着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
“赶紧拍啊!瞧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儿,关公还没出现呢!”
光是先头部队就已经足够令人惊叹了,王礼想不出压轴的关公会是什么样的气势。
很快,他就看到了关二爷本人。
街角处,一个明显比其他高跷演员还要高出一大截的身影,大步流星地走来。
王礼的心跳都加快了。
红色的长袍随风飘扬,他手中的大刀挥过观众的头顶,下巴处的胡须在通红的面庞映衬下更显狂野。
王礼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