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晶大酒店，顶层餐厅。

王小凡独自一人将傅空灵带来这里。

至于赵蒹葭和叶白芷，则让她们先回去了。

因为关于命格的事情，王小凡不想让她们这些外人知道太多。

此时，傅空灵已经吃了五碗米饭，一盘糖醋排骨，一只盐焗鸡，一条大草鱼，以及一碟牛肉炒菜心。

“话说……你们修道之人，不是不能吃肉吗？”

王小凡看着傅空灵大快朵颐的吃相，问了这么一句。

这女相士也太能吃了吧。

“嗝……我们修道之人，追求的是‘道法自然’，像‘不吃荤’这种违背自然规律的事情，我们自然不会支持。”

傅空灵这解释，像是狡辩，不过她师父确实是这样教导她的。

“所以我们没有像佛教那样规定不能吃肉，只是有‘四不吃’的规矩而已，不吃牛肉、乌鱼、大雁和狗肉。不吃牛肉因其善，不吃乌鱼因其孝，不吃大雁因其贞，不吃狗肉因其忠。”

傅空灵擦了擦嘴巴，一副吃饱享受的模样。

这是她下山半个月以来，吃得最好的一餐。

不，应该是说，这是她23年的人生以来，吃得最好的一餐！

甚至让她不得不感叹，师父说山下诱惑多，这话果然不假，说实话，就这美食，若是能让她天天吃，她还修个屁的道？

“你不吃牛肉啊，那完了，你已经破戒了，刚才你吃得最欢的那一碟小炒青菜，就是用牛肉炒的。”

王小凡这时候来了这么一句，让傅空灵当即一惊，花容失色：

“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我没必要和你开玩笑，刚才不知道你不吃牛肉，就给你点了份牛肉炒菜心，你可别怪我，我真不是故意的，要是知道你不吃牛肉，我就点猪肉炒菜心好了。话说回来，你算卦不是很准吗？怎么没算出这是牛肉炒菜心？”

王小凡这语气，多少有点看笑话的味道。

“我光顾着吃，哪里还有心思去算啊？难怪我刚才觉得，这炒菜心的肉片怎么这么好吃！完了，我破戒了，该怎么办？”

傅空灵慌了，她下山的目的，是要修炼“本心”。

只要在山下抵住诱惑，坚持一年守住修道的初心，那她就算是胜利了。

可现在她才下山半个月，竟然就破戒吃了牛肉，那还守什么本心？

“没事，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你破戒了？再说了，你刚才不是说‘道法自然’吗？所谓道法自然，最重要的就是顺其自然，既然吃了那就吃了呗，你就算是吐出来牛也不会活过来，所以根本不用去在意，反倒若是因此而乱了道心，那才是最大的问题呢。”

王小凡果然不愧是大学时候的班级辩论组小组长，这都能让他胡扯出一大通似是而非的大道理。

最重要的是，傅空灵听了，竟然有一股醍醐灌顶，顿然开悟的错觉。

“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那我就不去在意了，只要守住初心即可。”

还自我解释：

“我不吃这牛肉，牛也已经死了，并不是我要吃牛肉，这牛才因为我而死，所以其实并不构成因果。”

王小凡强忍住不笑，想不到都已经21世纪了，这世间还有如此单纯的女人。

这也太可爱了吧。

“好了，既然你已经吃饱了，那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怎么抵住诱惑？”

王小凡话归正题，这才是他请傅空灵吃这一餐饭的真正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