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凤凰没有回答顾沉鱼的提问，她甚至都没有去看顾沉鱼一眼。

又或者说，她已经不敢直面顾沉鱼。

她面色冰冷，对着顾安明说道：

“不为什么，只不过是在大街上逛着，看到你女儿那么可爱，就想把她拐回来自己养。”

苗凤凰给出的这个理由，让在场所有人都大跌眼镜，难以置信。

就连顾安明、顾冷颜，也觉得苗凤凰这个理由太过牵强。

“师父，您说的都不是真的！如果我三岁被您拐走，我不可能一点记忆都没有！你肯定说谎了！”

顾沉鱼摇晃着苗凤凰的手臂，她已经快要崩溃了。

明明只要什么都不说，她就可以继续和她师父一直这么幸福快乐地生活下去，为什么要把这一层纸给戳破？

她恨死王小凡了！

“我没有说谎，你之所以没有记忆，那是因为我拐走你之后，就对你进行了蛊毒实验，那蛊毒实验让你足足昏迷了半个月之久，还差点要了你的性命，等你醒来之后，你之前的所有记忆就都没有了。”

苗凤凰将所有都坦白了出来，她突然发觉，内心里竟然得到了一丝解放。

顾沉鱼听了她这话之后，所有吵闹之声都戛然而止，她沉默说不出话来了。

“苗凤凰，你拐走我妹妹的理由，我不能接受，你肯定还隐瞒了什么！”

这时候，顾冷颜冷冷质问。

她不信苗凤凰是一时起兴做出来的事情。

“我没说谎，事实就是这样！”

苗凤凰语气坚决，她确实没有说谎。

既然现在已经坦白了，她知道她隐瞒不了什么，所以索性就将一切都说出来：

“当年我刚生下我女儿不久，原本以为我会有个幸福的家庭，不曾想那个没良心的狗男人，竟然趁我不注意，偷偷把我的女儿带走扔了！我找啊找，不停地找，找了大半年，却始终找不回我女儿，我都快要绝望了，就在这时，碰巧在大街上遇到顾沉鱼，当时顾沉鱼只有三岁，很是可爱，我无以寄托，这才心生邪念，把她拐到身边，并且把她当女儿那样抚养成人。”

苗凤凰这解释，合情合理，很符合她当时的心理状况。

鸟儿失去了孩子，也会去抢夺别家的孩子来抚养。

这是母爱最本能的一种体现。

不过苗凤凰这样做确实过分了，毕竟她这么一拐走顾沉鱼，就让顾冷颜和顾安明，甚至整个顾家，都陷入了19年的苦苦寻找之中。

“你那个被人扔掉的女儿就是傅空灵，对吧？”

这时候，王小凡问了这么一句。

他对苗凤凰的遭遇有些同情，所以说话的语气不再像之前那样冰冷无情。

“没错，我那被扔走的女儿，应该就是傅空灵无疑了，她长得和我年轻时候一模一样，当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我都惊呆了，我从没想到，有朝一日我还会遇见我的女儿……”

苗凤凰看向傅空灵，一双丑陋的老眼睛里头，噙着隐忍不住的泪花。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和我相认？”

傅空灵心绪万千，问了这么一句。

“因为我不敢，我也不配！我现在这么丑，而女儿你这么漂亮，我怕就算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我怕你会嫌弃我，甚至厌恶我！我不想给女儿你造成任何负担！我是过来人，我知道女儿你现在这个年纪，最需要的是什么，最在乎的市什么！你恐怕宁愿没有妈妈，也不愿意有我这么一个丑陋的妈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