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建议我辞了工,专心做生意?”陈林娇问道。
她夹了一块红烧肉,轻轻咬了一口。
很好吃。
“是的,我之前本来就想跟你说这个事,但是提前说,不如你自己主动有这个想法好,就按住了这个念头,等了这么久,你终于自己提出来了。”陆浩点头,“从制衣厂辞了工吧,不要想着做生意,又想着端铁饭碗,而且制衣厂哪算的上铁饭碗,守着那几十块钱的工资有什么意思?”
“人这一辈子,就算能活到75岁,出生的三四年浑浑噩噩,什么都不晓得,长大了之后对这几年可能连一点记忆都没有,再后续的10多年,得受父母的安排,就连吃什么可能都拿不定主意,还得说你挑食,这不吃那不吃。”
“等到自己出来工作,能赚钱了,又差不多到了结婚的年纪,得挑起家庭的担子,有了娃,上学前那几年离不开身,等上了学,还得要接送,得要给他准备饭菜,等到后面,娃长大了些,在学校吃住,不用那么操心了,可父母又老了,得有人在边上照看。”
“送走了父母,自己也五六十,身体的毛病渐渐显出来,不是这痛就是那疼,特别是最后几年,可能一直在吃药,一直在病床上躺着。”
陆浩眼神深邃,在跟陈林娇说,又似在跟自己说,“人啊,趁着能折腾的时候就赶紧的折腾,别考虑这考虑那的,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等到将来躺在病床上不后悔,这一生才算没白走。”
他看着陈林娇,“李白认识吗?”
陆浩给的有点多,陈林娇愣了会,这才点头,“知道。”
“他有首诗,将进酒,里面有句话,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陆浩道,“做事不要瞻前顾后,也不要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他夹了一块红烧肉,就着米饭,扒拉进嘴里,大口的嚼着。
心里补充了一句:能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就只有我自己。
他指了指酸缸豆。
陈林娇会意,端起菜碗,给他扒了些酸缸豆。
陆浩吃了两口,点点头,“酸缸豆自己腌的?味道挺不错的。”
“我屋里还有,给你拿一点带回去。”陈林娇说道。
“好,给我拿点,这么好的东西藏着做什么。”陆浩没拒绝。
自己给的多了,偶尔让小寡妇给一两次,对小寡妇而言反而是乐事。
陈林娇在墙边的一个陶罐里取了些酸缸豆出来,用水冲了冲,又切好,用碗装起来,给陆浩。
接过酸豇豆,陆浩道,“我等会儿再把碗还给你。”
“好,不急。”陈林娇点头。
她心里的一团火被陆浩给点燃了,下定决心要辞工。
“酸缸豆回去还得用水再洗一洗,有点咸了。”她道。
“好。”陆浩点头,出了门。
下楼,回自家。
见自己男人回来,手里还端了一碗酸缸豆,苏敏问道,“是娇娇给的?”
“她自己腌的,味道还不错,就让她拿了些,炒的时候用水泡泡,洗一洗。”陆浩点头。
“制衣厂工作的事怎么样,她下定决心了吗?”苏敏接过碗,倒进自家的碗里,又将陈林娇用来装酸豇豆的碗洗干净。
“妮妮,把碗给陈阿姨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