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和徐耿直又聊了一会儿之后告辞离开,她还想在进入擎天道院之前再去做些事情。
她出了安全区,追上出来的几位病人。
“你们是怎么患病的?”苏卿开门见山。
其中一人眼神闪烁似乎在逃避什么,还有一人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只有一个年轻人恨恨骂道:“都是那个混蛋告诉我做病体可以免费看病还能得到一笔钱。我说没病怎么当病人?没想到居然是把人打成病人,打折四肢还喂蛊虫喂草药。要不是命大就得死在里面。”
说话的年轻人正是苏卿救治的人。苏卿问他是何人找他,年轻人刚要说旁边一个老人咳嗽两声制止年轻人说话。
“小吴,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老人提醒年轻人。
叫小吴的年轻人心中不服:“怎么着还不让说了?我是差点连命都没了,要不是这位美女医术高超今儿我就得死在里面。”
“路是你自己选的,你要不是为了钱能进来吗?”
“可是他没说这钱要命啊。”小吴很不服气。
老人道:“给那么多钱你就不想想能简单吗?今天你要是胡说八道就等于断了咱们平民区的一条财路。以后那些看不起病的人就再也没机会进到安全区治病了。去里面做病体虽然危险但是和机会并存。如果不进去做病体就是死路一条做病体就还有一线生机。而且死了还有几千块的赔偿。很不错了。做人得知足。”
老人侃侃而谈分析利弊,不少人听了都连连点头。小吴也陷入了沉思,唯有苏卿听完气往上撞:“这就是草菅人命。人命是钱可以衡量的吗?”
“一条人命就几千块钱?”苏卿怒道:“凭什么他们可以拿平民区的人做病体,他们已经享受了太多福利,为何还要平民区的人付出生命的代价?”
老人苦笑:“姑娘,你以为我们愿意这样?能活着谁想死?王八蛋才想呢!可是我们有什么办法,末世没钱就是原罪。你去过平民区吗?我们的资源很匮乏,得病没钱治有钱也没有药。一日三餐能吃顿饱饭就很知足了。我们要的不是精致的被人尊重的生活,我们要的是生存。是活着。”
老人情绪激动,其他人也都神情黯淡。
苏卿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可能有些重,她道歉:“对不起。我话说的有些重,可是一直这样永远也摆脱不了现在的局面。为什么不想办法解决问题呢?”
“想办法解决问题?”有人凄凉道:“从来都是解决提出问题的人,而不是解决问题。你以为谁愿意甘心这样?生而为人谁想一出生就在平民区谁想整日为活着奔波。凭什么有人富贵有人贫穷?”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有一人振臂大吼:“以前有人反为什么我们不能!”这人情绪激动他想要反!揭开伤疤就好比在伤口上撒盐,老人的话让过去几十年的不公所积压的愤怒一下发泄出来。
老人吓得赶紧过去捂住他的嘴:“你不要命了,我们还想活呢!”
造反这种事怎么可能没有人说过提过,只不过那些人现在都成了一捧黄土,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在安全区外面说这话若是被巡视的人听到了他们都得死。安全区内的大人物们最听不得的就是有人要反。对他们来说如此富贵安稳的生活怎么能容忍有人想要反他们的美好生活?谁反谁就得死,谁说也得死,谁听到了也得死,就算是有这个想法被知道了也得死。
安全区的政策就是高压,让平民区的人做顺民不能有一丝反抗的苗条。就好像他们现在给平民区做病体的机会,虽然也会要了平民的命,可毕竟是安全区大人物的恩赐。不是谁都有机会的。
那人被老人捂住嘴拼命挣扎想要挣脱,眼见老头人按不住了,他连忙喊旁边的人:“过来帮忙啊。不想死就快点!”
其他人赶忙冲过来几人死死地把年轻人压在身下用布条塞住他的嘴。
“你别作死,我们都有家有亲人,不想被你连累死。”
老人让两个人押着年轻人一起回去。他们都是一个村的人正好顺路。
苏卿被眼前的景象整懵了为什么想要反抗不公的人要遭受这样的待遇,她不了解也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