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夫子并未多说什么,分发完答卷,便去了别的教室。
没了吴夫子的压制,同窗们之间交头接耳,许行丰三份上上评分的答卷被他们抢了去。
本来还稍微有些好奇和不服气的同窗,在看完许行丰的答卷后只剩下佩服和惭愧了。
许行丰将同窗们的时务策的答卷给借了来,仔细对比区别,寻找自己的不足。
曾睿然在听完许行丰的评分后,就不淡定了,把他打击到了,他只知道许行丰算学好,并不知四书五经许行丰也通透如此。
他看着比自己小两岁半的许行丰,突然觉得这老天在造人上未免有些太不公了。
他未遇到许行丰前,也自认为自己是佼佼者,现在他只觉得自己以前未免太过自傲了,殊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学海无涯。
曾睿然是藏不住话的,心里有想法,直接把许行丰一顿摇晃,直呼非人哉。
许行丰被曾睿然弄得哭笑不得,让他快停下来,自己要被摇晕了。
曾睿然发泄了一番,就拉着许行丰给他讲算学,并在看到许行丰帖经和墨义后,直接对天发誓他以后一定也要认真练字,让许行丰督促自己。
许行丰通过这次月考更加认识到自己时务策的不足,每日都往吴夫子和甲班跑,拿着自己的时务策求教他们。
吴夫子看到许行丰如此好学,自然是十分高兴,倾囊相授,而甲乙两班也由于许行丰的带动,都前所未有的努力,这使得吴夫子颇为欣慰。
秋去冬来,一年一度的服役又来了,湖地下发的政令是需要每年每户出一名十五岁至四十岁的壮丁,服役一月,主要是修桥开路开山之类的重活。
如果家里有壮丁却不想去服役,需要给县衙二两银子。
由于服役的政令,所以大南朝有分家不分户的习惯,即只要父母在,他们可能会为了生活方便分家,但绝对不会分户,这样服役压力小一些。
许家在没有开食肆前,由于经济紧张,都是许发富与许发贵两兄弟每年轮流去。
自从开了食肆,又得了白糖的奖赏,许家便每年直接给的二两银子抵的服役。
服役最是伤身体,干的活又重又苦,吃睡还不好,经常服役回来要休养接近一月才能勉强把身体养回来,因此有钱的人家一般都是愿意交银子一些的。
但今年服役政令下来,四通县由于要与府城通船,要挖山开路,每家每户需出两名壮丁服役一月,如若用银钱抵服役,需要一人十两银子。
这条政令下来,基本就是明着在说官家缺人,所以不仅壮丁服役人数翻倍,而且除非愿意出往年五倍的银子,不然都得去服役。
许老头因为这事犯了难,挖山开路是最苦的,四通县不少的山是石山,一天干下来,手都要烂,而且这路是要通船的,必定引水,这寒冬在冷水里泡着,人半条命都没了。
但是如果不让两个儿子去服役,就一次性得拿出二十两银子来,总不能一个去一个不去。
许老头一心烦就喜欢吧唧吧唧烟斗,他想着二十两银子花出去心疼,但让两个儿子去服役他更心疼。
思来想去,最后也没有个定论,反而是许发富哥两压根就没往交银子抵服役那方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