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和张氏母女正亲热的聊着,许发贵已经从地里把柳老头他们给喊回来了。
“刚路上发贵告诉我们,说是丰儿得了童生,要摆流水席,阿莲你放心,那日全家肯定都会去的。”
“没想到丰儿这般出息,这般以后阿莲你可有福享了。”
“爹、娘、大哥大嫂,那日你们可说了要来的,到时候三个侄子可也都要到,不然我可不高兴。”
“妹妹放心,到时候我们肯定都要去恭贺的。”
小张氏本就是张氏娘家远房侄女,出了五服的,成为婆媳后,对张氏孝顺得紧,对柳氏这个小姑子也是极亲近的。
特别是这几年柳氏每次来都是大包小包的,张氏对于这个大方的小姑子自然是喜欢的,现在许行丰这个外甥得了童生功名,她也是欢喜得紧。
许行丰一向对自己外家也是亲的,只不过到底平常见面少,但知道自己娘时时刻刻牵挂着,他也希望外家好,希望外公外婆能享福,这样自己娘也开心。
“表弟现在还在读书吧?”
柳家之前肯定是没有余钱送孩子读书的,这几年柳氏贴补,加上这几年柳家陆续积攒,三年前将最小的孙子牛牛送到村里学堂上学去了。
牛牛比许行丰小几个月,听说读书还行,许行丰自然希望他能出息,因此才有此一问。
“在呢,听牛牛说四书学完了,好像准备学五经了,说起来还要感谢丰儿你,要不是你借书给他抄,光是这书本费,我们都付不起。”
“表弟今日在学堂吧?请客当日记得让他来找我,我那有笔记给他,或许对他有帮助。”
柳大柱夫妻听了开心极了,现在儿子的书都是外甥那借来抄的,除了费些纸钱,便只有先生一年三节与束修了,家里还能支撑。
送儿子几年是没有问题的,要是儿子得了外甥帮助,说不定也能得个童生功名呢。
“大哥,大郎现在还在他师傅那里?还没出师吗?”
“出师了,正巧要告诉妹妹你呢,大郎应该快要举办婚事了。”
“啊,大郎要成亲了?怎么的之前一直没听你们说起过?是哪家的姑娘?村里的还是?”
“前几年不是大郎一直说想把技术学出来了,再考虑婚事吗?原来这小子早就喜欢上了他师傅的女儿,不过不敢说,一直瞒着。”
“什么?他师傅的女儿?我记得当初你们提过的,那姑娘好像才十来岁吧?那怎么行。”
“什么十来岁呀,比大郎小三岁,今年正好十五,这不是年龄到了,大郎他师傅就想着给自己闺女找个好人家,大郎这才急了,就将事告诉了我们,央求我们去跟他师傅求亲。”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我记得大郎师傅好像就一个女儿吧,他师傅应该要招赘吧?”
“这你倒是没记错,确实只有一个女儿。”
“那哥、嫂子你们两个人能舍得大郎入赘呀?”
“这有啥舍不得的,大郎自己喜欢,他师傅也是个好的,这几年大郎在他那学技术,没磋磨过大郎,对大郎跟亲儿子一样,要是成了翁婿,给他养老也是应该的,
至于入赘这事,大郎他自己愿意,说是不怕别人说道,说他又不是贪图他师傅家的钱财,就是喜欢那姑娘,娶了那姑娘他就高兴,别人说啥他不在乎。
我和你嫂子还有爹娘都没意见,他过得好就行,别人在背后说啥,咋们也不在乎,日子是过给自己的,
而且还有二郎三郎呢,以后叫他们多生些孙子给我们就行了,还怕没有含饴弄孙的时候吗?”
许行丰听着自己舅舅这番话,只能心里竖起四个字:刮目相看,他没想到自己外家居然这么豁达开明,这个年代倒插门这三个字可是难听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