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行丰越来越觉得张子宇说自己爹嫌弃他懒惰,极有可能是真的。
三人今日起得早,自然是从容吃完早饭到的教舍。
第一日为策问讲学,许行丰便见识了府学夫子的厉害。
策问简单来说就是时务策深化演变而来。
在县学中,夫子往往是每次提出一个问题,然后引导学生往标准化答案走,许行丰当时觉得夫子也是讲得极好的。
而现在听了府学夫子的课,许行丰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府学夫子往往不是就一个具体的考题讲,而是由点及面,可以引申出许多方面的思考言论。
而且不再固定往答案引导,而是诱发学子思考,每个学子答出的言论,夫子总能一针见血给出评判与修改。
最主要的是夫子会根据学子的作答给出学子今日课题要完成的功课,这就是说班上居然无重复功课,每人功课不一。
策问课在府学不似教学更像是辩学堂,不再仅仅听到夫子固定化的言论,而是在夫子与每个学子的辩学中思考,从而得到博而深的观点。
“夫子可真厉害,我今日算是长见识了。”
史承宇下了学便忍不住同许行丰他们感慨。
“确实,两个时辰的课堂我不仅没觉得长,而且居然还有些意犹未尽。”
“对对对,就是那样的,每次夫子同别人争辩时,我总是恍然大悟,原来还能那样思考。”
“夫子是有举人功名的,自然是厉害的。”
许行丰这话倒是让三人一时都有些沉默了。
原先他们也觉得举人是极厉害的,但三人其实都是比较顺利取得秀才功名的,因此觉得或许考取举人也是一样的。
但今日听夫子讲学,才真正直观感受到举人的功底深厚至此,与他们有天壤之别,想要跨越这道天堑,只怕是真的难于上青天。
“好了,不要庸人自扰,就算是要考取举人,最少也是三年之后了,这功名也不是一口能吃成胖子的,是一步一步积累的,我们与夫子有较大差距,一点点缩短,总有平齐的一天。”
许行丰见两人都有些被打击到了,忍不住出声安慰鼓舞。
确实乡试三年才一次,最少也得三年后了,虽说时间如流水,但是一寸一寸光阴算起来,也是极长的,不急于一时。
此后三天的经义课、律法课、史学课都让许行丰他们这群新进来的小菜鸟见识了一番各科夫子的厉害。
而最让许行丰喜爱的便是律法课了,府学的律法课是建立在庞大的案法库上的,都是府城多年积累的案例。
课上夫子全部都讲的是判案,可谓是精彩至极,生动有趣,十分对许行丰胃口,许行丰恨不夫子讲二十个时辰才好。
而其余选修课里,让许行丰最认真对待的便是早晨的武术课与御了。
许行丰觉得这两堂课应该算得上是最实用的。
武术课整个府学加起来居然只有十二个学子选,不过许行丰倒是欢喜,选的人少好呀,人越少,夫子越好教学,自己也越能学到东西。
武术课夫子其实还是以强身健体教学为主,不过还是会教一些防身的招数,反正这些可能只是入门的东西,在许行丰看来已经是极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