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行丰一直没听到头上方有声音,心想杨大人不会是想后悔吧,要糟。
在许行丰忐忑不安时,终于传来了声音。
“行了,起来吧,我可没说就是你老师了,只叫你来挖地。”
许行丰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脸皮厚着呢,这时候必须耍无赖。
“老师放心,这挖地我在行,以后我必定每日不缀。”
“但愿吧。”
许行丰默默挖了一个早上的地,中午又生炉子做饭。
杨怀昱看着在厨房有条不紊的少年,摸了摸自己这几月不曾剪短蓄起来的胡须,然后便进草庐了。
许行丰手艺不错,杨大人倒是赏脸的吃了两碗。
许行丰默默记下杨大人午间筷子夹得比较多的菜,想着晚上继续。
许行丰吃过午饭便又拿起钉耙松土,而杨大人则去午歇了。
劳作了一日,晚上将碗筷洗漱干净后,许行丰才拜别杨大人。
由于拜师一事,原本打算小年就同自己爹娘回去的许行丰,自然是不能也不会回去了。
许行丰回到家中就将此时告诉了自己爹娘。
原本听到儿子不回家过年,不高兴的许发贵和柳氏,转瞬间表情便变成了难以置信与惊喜。
“你这孩子,怎么也不同你娘我说说,我还怪道你今日干嘛去了呢,原来是这等大事。”
“儿子我对这事原本是毫无把握,不敢告诉爹娘,让爹娘为我操心,但我也没想到居然成了。”
“我们当爹娘的为你操心本就应该,以后可不准这样了。”
“你娘说的没错,那你既然已经拜杨大人为师,我和你是不是应该明日同去拜见杨大人?”
“爹,杨大人虽然已经默许,但到底没明说,你现在去了,说不定反而杨大人不喜。
我看这样吧,我先在杨大人身边待着,等真正拜师那日,爹再同我一起去。
就是对不起爹娘你们了,原本应该我回家尽孝的,现在得留在杨大人这边。”
“应该的应该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老师同父母同样重要的,家里不用你操心,你好好陪陪杨大人。”
许行丰就这样每日都这样去草庐开垦荒地,还去山上剁了竹子下来,围成篱笆。
由于每次从府学宅子过来草庐都得接近一个时辰,来往太过浪费时间,在过大年前一日,许行丰直接打包了自己被禄行李,租了牛车来的草庐。
杨怀昱本在庐内看书,听到外面的动静,出来瞧瞧,便见许行丰卸下来大包小包的,还有一大块木板。
“你这是作甚?”
“嘿嘿,老师,明天就过年了,我想着陪您过年,索性便在您这搭个我的铺,您放心我一定不会打扰您的。”
杨怀昱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许行丰这小子脸皮真挺厚的,半点没有文人的影子,反而像是个耍宝的无赖,不过本就稚气未脱的他这般,倒是看着让人心生欢喜,说不出责备话语。
许行丰自己乐呵呵的将木板搬进草庐,制作了个简陋的木板床,然后铺上被禄,倒是看着很像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