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递铺有你的信。”
本来好好的一幅字就这样被毁了,许行丰看着前途似海,来日方长这八个字皱眉,最后的长字那一捺直接晕成了一团。
王熹跑进房看见自家公子字毁了,知道是自己过失,赶紧闭嘴。
“现在安静还有什么用呀,说吧,刚刚喊什么?”
王熹见自家公子没有动怒,这才舒了口气。
“公子,我说递铺有你的信。”
许行丰听到有自己的信,那便是老师寄给自己的了,高兴得不行,九月寄出去的信,总算是有回信了,他还以为递铺没将自己的信送到呢。
“快,快拿来给我看看。”
王熹连忙将信递了过来,许行丰瞧着信封上的行丰亲启,就认出是老师的字来。
许行丰连忙将信拆开,从里面将信纸抽了出来,这次还是如上次一般,只有薄薄的一张纸,这行事风格真的很老师。
许行丰前后没用几秒便将信纸上内容读完了,因为实在是字少得可怜。
许行丰瞧着信纸上空出的大片位置,心想老师你多写两个字会死呀?
连夸他得了解元都不肯,只让他速去京城准备会试,说是为他准备了房间,去那边会亲自一对一指导他。
还真是一句废话都没有,都是实事。只是老师似乎很急于自己赶紧去京城,这是为何?
他上次寄去的信件里有给老师说自己想沉淀三年,老师一般都是随自己的,那为什么又急着自己过去呢?难道是怕自己太过愚钝?
许行丰越想越觉得不通,突然想到一个可能,但转瞬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但老师这份催促,以及鹿鸣宴时知州大人的奇异举动,似乎只有这个可能才能解释得通。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自己确实应该尽早出发,留给自己的时间还真不多了。
但自己娘过两个多月便要生产了,他又怎么能够放心得下。
最后许行丰权衡了一番,还是娘更重要,如果实在时间来不及,那大不了再等几年。
想好后,许行丰提笔给老师回信,首先是给老师抱怨了一番,每次写信也不多写点。
矫情完后便进入了正题,说自己娘去年九月发现怀了身孕,自己不放心,想等自己娘生产完后再赶去京城。
最后便是提到了萧沐,要是换成旁人许行丰肯定不管,但自己亲妹夫,他还是要照顾的,这次去京城,许行丰想带上他。
但自己都是去老师那讨饭吃的小可怜,想要带上萧沐,自然要得老师允许。
许行丰在自己老师这一向坦诚,从不拐弯抹角,将自己的心思写得明明白白,然后对老师说,如果不方便,那便直接告诉他,他一定不会觉得有不妥。
许行丰写完这封信都觉得自己脸皮厚,不过他似乎在老师这习惯了嬉皮笑脸的相处模式。
“王熹,你现在就将信送去递铺。”
许行丰想着现在是正月,按着前两次,一般都是三个多月回信,那便是四月左右,那时候娘正好出月子,自己也好根据回信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