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行丰瞧着自己妹妹对萧沐虽还没有男女情意,但瞧着亲近了许多,想着这样发展下去,应该总有一日萧沐能够打动妹妹吧。
许家现在富贵,两个小家伙的洗三自然是隆重,王婆子瞧着盆子里一堆的银锞子与铜钱,脸上褶子里的笑意都堆不住了。
柳氏月子里厨房可谓是变着花样炖汤做菜做点心,每日三正三点的,把柳氏养得比孕前气色还要好上三分,人越发韵致了。
在三月底,许行丰收到了自己老师的来信,在信里难得多说了两句,不过是骂了许行丰一顿,说他天天逮着老师算计,就没见过这样的弟子。
但信最后还是说让萧沐同他一起去京城,然后还祝贺了柳氏。
许行丰自动忽视信最前头骂自己的话,觉得老师真好,果然对自己有求必应。
原本许行丰还怕妹妹出嫁,自己去京城,爷爷奶奶同爹娘难受,特别爹娘。
现在好了,两个小家伙正好踩着点出生,想来近两年光是忙活他们两个,就够累的了,人忙起来,自然就想得少,就不会那般想念自己了。
而且自己如果真的没猜错的话,也确实需快些赶去京城,耽搁不得了。
于是许行丰便同家里说了自己要去京城的事。
王氏本来正抱着小孙女在逗,笑呵呵的,结果听到自己大孙子这话,顿时笑意没了个一干二净,眼泪都漫了上来。
许行丰见此,赶紧走过去蹲在奶奶腿面前,让奶奶别伤心,说自己得了功名就把她接去京城,也好见见京城的繁华。
“丰儿,咱们有了举人的功名不就行了吗,奶奶知足了,就想着你能多陪陪奶奶,你这去京城,听你意思最少两年,奶奶一想到这么久不能见你,心跟剜了一般。”
许行丰听着这话,一颗心似泡在酸水里一般,胀得难受,他原以为自己刚不停说得更大的功名,自己奶奶她们更能接受,却没想原来再多功名都不及自己陪伴对他们来得珍贵。
许行丰一时甚至出现了放弃去京城的念头,就像奶奶说的,自己现在有了解元的名头,也能过得很好了,就算候补不上官员,当个府学的夫子也是可以的。
平常教教书,还能经常陪着家人,人生虽不能精彩,却足够幸福。
“说什么呢,丰儿去京城是为了考进士,举人和进士哪里有比头,得了进士必然能当官,到时候还不是荣耀满门,光耀门楣。
待在家陪着你这个老婆子能有什么出息,他还只有二十一,难道就困在这县城里不成?
莫要再说这些胡话了,不过就是等两年,你和我身子骨还好着呢,届时还没有团圆的时候?”
王氏听着许老头这话,虽然心里不服气,但也知道自己刚刚说的确实不对。
孙子这般出息,怎么能为了陪着自己就不当官了,她想想都觉得对不起孙子,但让孙子真去京城,两年见不着,她想想又都感觉心痛得不行。
王氏越想越难受,眼泪不停从眼角滑落,她是真舍不得孙子,但又知孙子是该去京城的,叫孙子留下的话,她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柳氏也舍不得,但现在两个小家伙就把她精力给占了个干净,而且她还是想着儿子真能得个进士,当个官,虽然两年她也舍不得,但想着自己还年轻,等儿子当官了,就好了。
许行丰见自己爷爷奶奶同爹娘他们眼里对自己藏不住的不舍,想起自己自求学以后,与家人总是聚少离多,他是真的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