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也同行丰一般,看不懂。”
“看不懂就对了,官家的心思,要是你们都能看懂,那官家便不是官家了。”
许行丰听着这话其实感觉是废话,无非就是老师也没看懂嘛,装什么高深,但他不敢说出来,怕挨揍。
“收收你那跟莲蓬似的小心思,你们只需要知道,这党争一旦参与了,便不仅有胜的可能还有全家覆灭的可能性,要么努力置身事外,要么便承担应有风险。
就比如我,正好赶上丁忧,所以我没有参与党争,而且我的职位也是一个方面。
所以我无需担心到底哪位皇子继承大统,因为都不会影响我。
而至于朝中涉及党争大臣,一旦上船,便没了回路,所以莫问前程,不然墙头草绝对死得最早,可懂?”
“懂。”
许行丰是真没敷衍,在夺嫡中,没哪方是傻子,想当墙头草可不比明确站位容易。
“这谁是最后赢家,本就不是完全的实力问题,而是实力同官家偏爱还有运气加持,所以谁能笑到最好,还真不好说,不过现在暂时来看,五皇子可能得帝心一些。”
终于听到老师心中的答案,许行丰开始琢磨起来了,五皇子,那二皇子便极有可能是官家给五皇子的助力砝码,用来压制六皇子的,只是官家又怎么知道二皇子会成为五皇子助力呢?
要知道让一个皇子心甘情愿给令一个皇子作陪可不是简单的事。
许行丰是越发想不通了,只觉得这官家心思怎么七拐八弯的,心眼也忒多了,难怪短命。
杨怀昱瞧着许行丰低头又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他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而且他是太清楚自己这个弟子了,对皇权和官员可没存多少敬意,现在说不得就在想什么掉脑袋的事。
许行丰琢磨不透的官家在接下来的两个月,操作不断,让涉及党争的官员可谓是夜不能寐,辗转难眠,头发都不知白了多少,生怕一个睁眼,脑袋就没在自己头上了。
时值八月,南方雨水泛滥,穆县便发了洪水,朝廷需要派出赈灾的官员,官家害怕官员贪污,想让皇子去坐镇,也好抚慰民情,也是有想要锻炼皇子的意思。
只不过去灾区是有风险的,比如如果洪灾再次发生,或是出现疫情,都是要命的事,这对于养尊处优的皇子们来说,可不容易。
其次赈灾可不好干,水至清则无鱼,官员哪有不贪的,皇子们去了,虽然有震慑作用,但强龙不压地头蛇,官员们有的是明里一套暗里一套的办法。
这同官员如何打交道可是一门大学问,要是领了差事,没那个本事,最后把差事办砸了,肯定要挨官家责骂的。
这吃力不一定讨好的事,可不算是美差。
“爹,您是说让珏儿去赈灾?”
“嗯,如果珏儿能把这桩差事办好了,肯定能得官家赞赏,想来也能让官家更加重视他,说不得这太子之位便定下来了。”
“爹,咋们就不能不去吗?那虎狼之地,要是珏儿有个三长两短的,怎么办?珏儿自小养尊处优的,哪里能吃那苦。”
“妇人之仁,我定国公的外孙,岂能是贪图享乐之人,再说了我到时候会派死士暗中保护他,你放心,绝对平安。”
周皇后听到自家爹这样说才高兴起来。
“爹,您早说嘛,要是我知道死士跟着,哪里还不让珏儿去,我就知道您最好了,会都帮我和珏儿安排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