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顺帝按捺住心中喜悦,将许行丰答卷放在了正上方。
苏玉看到此举,心中大惊,看来他还是低估了这许行丰。
时顺帝作为帝王,不得不说是极勤勉的,一天十二个时辰,每天最少有八个时辰在处理政事,有时忙起来,甚至片刻都没有休息的。
“官家,已经丑时了,明日还有大朝会,该就寝了。”
时顺帝似乎是没听到这话一般,仍旧低伏案头,苏玉见此,不敢再劝,只得退出去,从侧殿端了浓茶水出来。
时顺帝看完一份答卷,倒是端了浓茶抿了几口。
苏玉是七岁便跟着官家的,一直是贴身照顾的,因此对官家是极其忠心的。
苏玉见官家自从登基,就没一日停歇的,心里不由得心疼,唉,这人人都难,官家也不例外。
到了卯时,官家终于将三百份答卷给看完了,只见右侧堆得最多,应该便是此次上榜的考生的答卷,左侧便是落榜了的,而位于正上方的,仅一份,那便是许行丰的。
“将这左侧的答卷给撤下去,右侧的明日吾还要看的,这份你好好拿着。”
苏玉接过许行丰的答卷,经过一日的消化,现在心里已经毫无波澜了。
“是。”
而杨府这边,此时许行丰同萧沐正准备起床洗漱了。
“行丰,你说殿试策问究竟会考什么,这会试的策问我看已经把能考的都考尽了,那道军事的问题,真的是让人匪夷所思,怎么会问我们文人这些,这不一向是武将操心的事吗。”
“哪有什么文臣武将的,但凡成了大南朝的臣子,便要为官家分忧解难,想来官家也是觉得当今,文武割据过于严重,因此才出了这题。”
“唉,我反正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这防灾,教育,交通,军事,科举都考了,这次最后一题甚至无题。
那殿试还能考啥?总不能还有比这最后一题的无题还新鲜的考题吧?”
也不一定,许行丰心里想,时顺帝年少,多的是稀奇古怪的点子,也不惧惊世骇俗,说不得这殿试真有可能让人大跌眼镜。
那到底是什么能让人大跌眼镜呢?
许行丰也在心里千般琢磨,想来他们应该问问老师,近期朝堂上有没有发生什么事了,一般殿试上问的也都是现今朝野存在的棘手的问题。
“没有,近期各地还算太平,而朝堂,那些文臣勋贵生怕官家同他们秋后算账呢,一个个夹起尾巴来低调做人,还真没什么事端。”
许行丰这就奇了,朝堂上也没什么新鲜事发生,民间也没出大事,那这官家到底会出什么题呢?
“别想了,我上了这两个月的朝,也算是看出来了,当今的官家不是个按套路出牌的,那些文臣原本还想着官家年少,是个好糊弄的,但你看一个个的现在都乖觉得很。
现在的官家不管是不是靠着定国公府,手腕谋略都让人心惊,你们想着猜到官家所想,恐怕没那么简单。
前些日子也是我着相了,现在想来,如常发挥便是,你们努力了二十余年,该懂的都懂得了,而不懂的也不是现在能懂得的。”
许行丰同萧沐二人听着这话,点头称是。
确实如果他们都能把官家全看透了,这大南朝才岌岌可危了,看不透才好。
“不过你们二人应该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