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许行丰早早地便起了床,出了堂屋,发现爷爷奶奶爹娘他们居然都已经换了新衣裳,一个个笑容满面的,许行丰瞧着比自己得了状元还高兴。
“丰儿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会,也精神些。”
“习惯了早起,实在睡不着了。”
“那行,洗漱洗漱,吃完饭,收拾下,待会估计萧沐之喻他们就来了,到时休整下,到了吉时,便去迎亲。”
这迎亲的人也讲双不讲单,求个吉利,许行丰这边派出是许行丰这一辈许氏族里八个堂兄弟,然后加上李之喻同萧沐两个姑爷,然后便是曾睿然,正好加上许行丰一共十二人。
许行丰今日感觉自己心慌得很,只得不停在心里记流程,免得待会弄错了出笑话。
终于戌时迎亲的人都来了,许氏族里人也全部来许家开始忙活布置,吹打的班子也到了。
许家检查了一番,确定无误,又给许行丰装束齐整后,许行丰一行人一到吉时便浩浩荡荡往云广县的徐家出发了。
而徐家这边,徐云容的闺房现在热闹得不行,平时亲近的不亲近的亲戚都来了,就想着同徐云容说句话,留个人情,以后能攀点子关系。
徐云容也一一笑着应对了,她只要想着马上便要同许行丰成婚,再想着那日船上他说的话,以及送来的聘礼,脸便悄然红了,幸好胭脂涂得厚,别人也瞧不着。
终于妆成,众人都识趣地退了出去,就留下了徐云容母亲杨氏同她说体己话。
“容儿,娘呀,真高兴,你求得了个好归宿。
当初是娘对不住你,性子软了,让你受了不少委屈,幸好你外公同舅舅将你接了去,但也因为这事,咱们母女聚少离多的。
娘也知道你同我不太亲近,娘也不怪你,都是娘的错,娘只愿我儿以后夫妻和顺,恩爱白头。”
要说五年前,可能那时的徐云容还觉得自己娘软弱,但现在的徐云容却知夫为妻纲,孝大于天这八个字对妇人的禁锢。
说到底家里也没磋磨她,而且娘虽然看重弟弟,但也还算爱护她,这样想起来,也没什么好气的。
但徐云容心中的委屈却是实实在在的,因此杨氏这话说完,徐云容到底没忍住流了泪。
“别哭了,今天做新娘子呢,到时妆花了,便不美了。”
这话说完杨氏又哭了一场,最后还是徐云容开口劝住了。
“娘,女儿都好,状元郎的夫婿,别人求也求不来的福气,娘不必担忧女儿。”
母女两个闺房说了这些,隔阂解开了不少,倒是越发不舍了起来。
从清水镇到云广县的徐家整整要一个半时辰。
徐家一众亲朋瞧见许行丰后,都感叹徐云容好福气,徐云容在盖头底下又羞又喜。
最后是徐云容的弟弟徐清柏背的徐云容出门的。
徐清柏今年十三,肩膀实在不算宽阔,背着徐云容瞧着还有些吃劲。
“姐姐,你好好同姐夫过,爷爷说的那些,你不必听,你过好自己就行,以后要是姐夫敢欺负你,你同我说,我虽然现在还没他厉害,但谁也不能欺了你去。”
这应该算徐云容第一次听见自己弟弟说这么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