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三元坊的建成,临江州各地便有许多学子前往四通县瞻仰,甚至有些富商带着自家子孙还去拜三元坊的,祈盼子孙也能出息。
这些还是许行丰听船家讲的,不过船家不知道自己面前的人就是那个三元及第的状元。
一路到了县城,许行丰发现有穿衙役服饰的人在码头,也不知道所为何事。
许家奴仆将行李都从船上卸了下来,刚所有人下了船,准备找几辆牛车回清水镇时,衙役居然客气地走到了许行丰一行人面前。
“请问是许大人及其家眷吗?”
许行丰这才知道原来是县令早就得了消息,知道许行丰要调往封府,县令自然是要巴结的,所以派了衙役在这码头日日等着。
许行丰倒是不诧异县令知道自己调令的事,毕竟县令属于四通县父母官,自己户籍在四通县,自己任何变动都是要传达地方,记载在案的。
县令是给许行丰接风洗尘,许家的根在四通县,虽说县令一般三年一调,最多也不过六年,但说不得什么时候就有要县令行方便的时候,许行丰自然也不会把关系弄僵。
所以许行丰答应了,不过自己赶了这些天的路,加之回家心切,便对衙役说改日他请县令大人。
衙役是认得许行丰的,毕竟在衙门当差二十来年了,见了许行丰许多回,这次也是得了县令大人吩咐,知道县令大人没想着今天就能请到,笑着对许行丰点头说好,一定将话带到。
许行丰这次回来,许家的人还都不知道,毕竟寄信回来太慢了,还没有他们人快,许行丰便索性没写信回来。
许家人租了八辆牛车,首先将柳老头和张氏送到了杂货铺,自然是见到了柳柱一家人。
柳柱瞧着自己妹子一家人回来了,问清得知外甥调到了隔壁州府当知府,高兴得不行,直夸外甥有出息。
翰林院他们百姓都只是听着县令大人说厉害,但他们也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官,知府就不一样了,他们知道呀,管着一个府城呢,好多县令都得听知府的。
柳柱高兴得找不着北,说明日就去许家找他们,许行丰自然是瞧着舅舅什么都说好。
几个赶牛车的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牛车上坐的是之前轰动县城的状元郎一家子,现在又要去当知府了。
原本只以为是富户人家,现在一个个知道自己牛车上是官老爷了,都拘束得很,还是许老头瞧出来了,用着家乡话和他们沟通,叫他们放开些,这才缓解了气氛。
然后一个个都羡慕许家厉害,夸许老头王氏他们福气大。
许老头和王氏是最爱听这些的,高兴得一路上就没合拢过嘴。
许行丰瞧着爷爷奶奶一回到四通县这片土地上就明显鲜活了许多的模样,也感谢官家这次给自己调到了封府。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地方虽然没有京城能够有机会在官家面前露脸,但是锻炼人,而且这次还离家近,相较而言,许行丰更愿意得后者。
牛车终于驶进了清水镇,一排溜的牛车行在镇上的黄土路上,想让人不注意都不行,而且现在是日落黄昏时刻,各家都升起了炊烟,农忙的人也都扛着锄头钉耙在回家的路上。
因而许行丰一行人可是得了好一番注视,都议论纷纷,这到底是哪家人,还是外地户。
一个镇的,加上好些人去许家吃过喜席,自然是认出了许行丰一家子。
然后大家都议论纷纷,猜测怎么许家人回来了,不是说去京城当京官了吗?
好奇自然便有人直接问了出来,毕竟一个镇的,多少有些交集,问起来也不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