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许家自是热闹非凡,许行丰现在是一府知府,许家生意又已经都打通到州城了,要权有权,要财有财,事事如意,四世同堂,摆了三大桌才坐下。
许行丰和家人晚上围着柴火取暖,看着跳动的火焰,心中感慨。
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整整二十六年了,变化翻天覆地,当初在二十一世纪的那些记忆,现在都变得虚无缥缈起来。
不过他相信自己可以利用那些先进的思想和技术,为这个世界做出一些改变来。
“爷爷,明年就是您七十岁了,孙儿想着该热闹一番才是。”
当初六十岁,许老头怎么也不肯做寿,说是太张扬了,那几年家里见天地办流水席,再做寿,喜事过密了些。
所以许行丰是今年一直将这事放在心上,想来爷爷应该也是想的。
“做什么寿呀,铺张浪费的,算了算了,一家人凑在一起热闹热闹就行了。”
许行丰开了这个头,家里一众小辈听了这话自然是不应,都说该风光大办,反正家里现在也不缺这点子钱,就图老人一乐呵。
“爷爷您就做寿嘛,到时候咱们就跟那戏文里似的,给您拜寿,咱们家人多,加上小姑还有堂姐他们,一辈一辈的拜下来,显得咱们家多兴旺呀。”
“对呀,爹,到时候再跟城里人似的,请戏班子来,给您唱个七八上十天的,也好让十里八乡的乡亲都来瞧瞧热闹,也知道您老爷子手底下人有出息。”
“唱戏啰,唱戏啰。”
小家伙们听到唱戏,就想起摊贩起来,一个个都觉得好玩,全都跟着起哄。
“爹,您瞧,都想着您做寿呢,银子宴席的事都不需要您老操心,这是我们小辈的事,您呀就负责当老太爷。”
“对对对,爹您想想,您家孙子成了知府,其他儿子女婿,孙子孙女婿又都有功名,您真做寿呀,保准是整个宁安府最有派头的。”
“可不是,别人家有咋们这么出息的,没咋们这四世同堂的喜庆,有四世同堂的,就没有咋们这么气派,绝对独一份。”
许老头明显是被说得意动了,但还没点头,倒是王氏坐不住了。
“你这个老头子摆什么谱,我还能不知道你,早就算着日子等着了,就看有没有人提。
要是没人提,肯定不得劲,能气得半个月都念叨吃不下饭。
现在丰儿提了,大家都高高兴兴催着你办,你倒是摆上谱来了。
你到底办不办?不办的话,过两三年我办,反正我要气派。
到时候我就要穿得跟别人富贵人家的老太君似的,还要吃仙桃,唱戏,敲锣打鼓,舞狮全部都给我弄上。”
王氏这直白的话把许老头说得老脸一红,气骂了王氏几句。
许行丰等一众小辈现在可不敢插嘴,爷爷被奶奶揭了老底,他们只可旁观,不可插话,否则一定引火上身。
最后还是王氏这个拆台的又给许老头递了台阶,许老头这才顺着台阶下。
一众小辈又连忙将许老头给戴高帽子,许老头最终还是故作镇定的说做寿。
许行丰看着爷爷别扭的样子,有些想笑,爷爷奶奶这年龄越大,倒越像老顽童脾性了,两个人斗嘴乐此不彼。
大年初二,许行丰自是准备了厚礼,带着自己妻子和两个孩子去了徐家。
上次他们一家子也是去了徐家的,当时许行丰岳母知道了自己小外孙写在了自己哥哥名下,高兴得不行,不停对许行丰这个女婿说感谢。